後,捏着手裏的錢袋子,垂頭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怪捨不得的。」
第二天一早,皇太孫的漂亮女書童背着書箱蹦蹦跳跳地跑出來,門口的侍衛不解道,「皇太孫殿下不是在皇宮嗎?」
那女書童笑眯眯的,甜甜的笑容看起來賞心悅目,「主子昨天回來啦,說他今天從皇宮裏直接去學宮,讓我自己背着書箱去找他。」
侍衛沒有過多懷疑,打趣了一句,「那你路上要不要哥哥送你啊?」
女書童嗔怪地飛了一個白眼給他,端的是妖嬈無雙,她說,「我先走啦,免得去晚了主子生氣。」
她走路的時候腳步輕快,時不時跑着跳一下,很快離開了侍衛的視線。侍衛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腦海中仍然在回味她最後飛的那一眼,他如果是皇太孫,遇到這樣的人間尤物肯定也要想辦法安在身邊天天看着。
後來皇太孫命人押着他質問為什麼那麼輕易地就放張茱萸單獨離開東宮。他跪在地上,回憶並述說那美艷書童離開時的每一個細節,她的一顰一笑,話語輕鬆自然,從她出門,到她與他交談,到她步履輕快地走遠,消失在轉彎的拐角處,打死他也不相信這是一個要離開的人的正常表現。
徐晟聽完,垂着眸看他,手中捏着夾在他常看的那本農經中足有一寸厚的一封信,信里寫的什麼他沒看,但光是信封上『徐晟親啟』的四個字就足夠證明侍衛說的都是實話。
張茱萸這個女人,太會演了。
只要她眼角往下,小狗似的賣乖討巧,說她不識字,說她看不懂徐安寫的東西,說她只是一個怕死的樂坊女子,他便什麼都聽了信了,成為她手裏的一把刀,為她砍去荊棘,為她衝鋒陷陣。
那天張茱萸問他要錢的時候,不也像她離開一樣演的天衣無縫,他都看不清這個人,更何況一個普通的侍衛。。
說到底是自己眼瞎,識人不清,徐晟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神色淡淡,對那侍衛道,「你回去吧,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