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由校看來,生活在孔子老家的附近,那應該會被孔家人好生的照顧。
畢竟在孔子的思想之中,無論是仁,還是有教無類,那都應該能讓周圍的人得到很好的生活,甚至圍繞着曲阜形成一個文教勝地。這裏可能是讀書人最多的地方,是國家科舉比較興旺的地方。
可事實卻不是這個樣,而是恰恰相反。山東百姓的生活很差,山東的讀書人也沒有那麼有名。
孔子的有教無類早就被孔家人給扔到一邊去了,何況孔家人自己的學問也不怎麼樣,如果讓他們去讀書,讓他們去科舉,恐怕乾的還不如普通的百姓。
藩王吃乾飯不幹事,被視為國家蛀蟲。這一點朱由校也承認。
但是孔家也一樣不幹事,一樣乾的和藩王一樣的事情,同樣應該也是國家蛀蟲。
甚至在朱由校看來,衍聖公府的危害更大。原因也很簡單,這家是當牌位供着的,說話有人聽,而藩王的話可不一定有人聽。
這一次自己到山東來,為的就是眼前的衍聖公府。想要在思想上有所作為,這座大山就不能不搬開。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便去了災民所在的德州北城,給災民帶去了聖旨,同時露露臉,把帶來的糧食發下去,頒佈了賑災的聖旨,同時告訴災民,自己這個皇帝在,而且也會留下官員看着。
如果他們有什麼冤屈,或者地方官員賑災不利,他們可以到皇帝留下來的官員那裏去告狀,那些監督的官員會把事情告訴自己。
災民的反應很激烈,叩謝之聲不絕於耳。
不過朱由校也知道,這其實是早就安排好的。自己到來的消息昨天就已經透出去了,幹這個事的就是德州知府劉茂。
為了讓災民能夠真心實意的發出歡呼,劉茂把皇帝的政策讓衙役抬着大鑼在災民之中來回說了好幾次,可以說是盡心盡力。
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朱由校一點也不意外。
對於劉茂的做法,朱由校自然沒說什麼,打心眼裏也不反感。原因很簡單,這是在為自己這個皇帝進行宣傳,為自己的政策進行宣傳,是好事情。
朱由校不可能自己走下去宣傳,更不可能到災民中間去,所以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
在這個沒有媒體報道的年代,在這個百姓都不怎麼識字的年代,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
朱由校相信很快就能擴散出去。畢竟讀書人也來了不少,還給朱由校寫了不少拍馬屁的文章。
同時德州的士紳也來了,跟着一起捐了一些糧食和物品,拍了一下自己這個皇帝的馬屁,彰顯了一下德州的文教。
對於這些人的行為,朱由校還是給予肯定的,當然,也僅此而已。
忙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朱由校便上了船,繼續南下。
這一次朱由校的目標就是濟州府,也是這一次地震的中心。
濟寧府,以濟水得名。濟寧濟寧,便是濟水安寧之意。
朝宗未到海,千里不能休。
惟獨是清濟,萬古同悠悠。
這首詩便是形容濟水的。有了京杭運河之後,濟州府便得到了很大的發展,算得上是南北航運的要地。
北宋以後,濟水暢通,漕運大興,設在巨野的濟州就成了京東西路最發達的城市之一。
施耐庵《水滸傳》中所說的濟州,就是今天的巨野縣城。港汊縱橫、蓮葦綿蔓、水天一色、地勢險要的大野澤歷來是農民起義聚眾起事的地方。
朱由校站在船頭上,眺望着兩岸的水色,心情卻變得凝重了起來,沒了出京時的悠閒,也沒有了在德州之時的緊迫。
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那就必定要做到。
徐光啟來到朱由校的身後,輕聲的說道:「陛下,天要涼了,是不是進船艙去?別染了風寒。」
對於朱由校的身體,徐光啟是真的看重和擔心。如果陛下這一次出來身體有了什麼問題,那自己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現在朝堂之上雖然看起來穩定,那也是因為陛下在執掌。如果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大明就真的要大亂了。
朱由校回頭看了一眼徐光啟,沒有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