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辭官,散去家產,歸隱鄉野……一無所有的自己還要那麼多子嗣來幹什麼?他要的就是有子嗣將他現在的家產和榮耀傳承下去,而不是在落魄的時候,讓自己在背負上沉重的養育之負累。
「呵呵,羅神醫這診斷未免太過武斷了,請再看看,可有另外的解法?」汪閣老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內里已經殺意升騰了。
梓箐瞥了一眼,神情淡然自若,一針見血的說道。「有,奪得九五之尊,獲天地冠寵,方可承載你如此榮華富貴。」
汪閣老倏地站起身,臉上突變,狠狠盯着梓箐。
後者神情依舊平淡,那種天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沉穩,絕不似裝出來的,而是……貌似她原本就能擋住天崩一樣。
汪閣老沉吟良久,走出兩步,背對梓箐,負手站立,久居上位的霸者之氣勃然而出,「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會害了多少人嗎?」
「有道是兩國交戰或因一怒為紅顏,所以有紅顏禍水,或因民生疾苦,所以有蒼生社稷……真是可笑之極。功成名就之時紅顏老去,新顏更迭;坐擁天下時民生依舊維艱。」梓箐冷哼一聲,偏頭瞥了汪閣老一眼,「可惜有心謀略,卻沒那個機緣,何須推卸給旁人唆使之責?」
汪閣老陰毒地看了梓箐一眼,不過以他毒辣的眼光來看,面前這個小姑娘太不簡單了。他立馬聯想到那些野文軼事中記載的仙鬼傳說。
「羅神醫真是會開玩笑……今日能與神醫暢談,是汪某人三生之幸,不如在府上小住幾日,讓汪某儘儘地主之誼?」汪閣老說道。
梓箐應了一句:「可以住三日。」
汪閣老臉皮抽了抽。
不用三日,就在第二天晚上,梓箐就感覺到了動靜。
嘴角輕揚,冷笑。
當日自己一進這金碧輝煌的府邸就感覺到無邊戾氣沖天,若不是因為無數怨煞聚集而成,就是有人使壞。
然後梓箐進入庭院,用神識感應了一下。不像是人為作祟,更像是……本就是聚集了無數冤孽怨念的人。
試想一下,這樣一個集無數冤孽怨念的人,誰還敢投生到他的名下?
天道之一便是生命的傳承和延續。所以天道認為對一個人最重的懲罰無意是讓他不能由此「殊榮」。
至於那些小妾們生養的女娃,不用查,梓箐也知道那絕不似汪閣老親生的。
光是想想他一邊搜羅無數女子,霸佔她們的青春和美色,以傳承的名義享用「淫慾」的盛宴。而另一邊,她們不管是為了爭寵爭地位爭名譽,反正已經與別的男人勾搭,珠胎暗結,給他戴上無數頂綠綠的帽子。
試想一下,一個年逾不惑的男人,再好的營養品恐怕一天也難以消受十多個女人吧?還播種呢?
只不過大概因為這些女人跟他呆久了,所以也沾上了冤孽之氣息。只有更為頑強而堅韌的女孩或許能投胎到這裏。
梓箐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一路上也聽到一些帝都的傳聞,帝都有三大特色。第一是皇帝是做做樣子的,第二是汪閣老是善人,第三是國師是神奇的。
一個有妖和仙俠並存的世界,那麼肯定就有鬼怪和所謂的邪魔外道怪力亂神。
就像封神演義一樣,俗世看似皇權至上,實際上只是「神仙打仗」的試煉場而已。國家真正掌控在有非常手段的「國師」手裏。
這三個傳聞就很好說明了這一點,
所以,梓箐才會在談話中進一步激怒對方,就是想看看他
三更天,院外陰風乍起。捲起枯枝敗葉嗚嗚作響。
梓箐冷笑,來的正好,靈虛給自己準備了那麼多符籙,還沒機會用呢。如此正好。
自己一直就因為缺少實戰經驗,無法確認自己的實力如何,如此正好檢驗一下自己的手段了!
上次對付那兩個臭道士不算,自己修為比他們高出那麼多,又是偷襲,根本沒讓自己露出絕招。
無數冤魂厲鬼朝梓箐湧來。這些鬼魂是沒有任何意識的,只是因為被別人操控,無法歸於天地進入輪迴,所以他們會對所有生靈氣息產生極強的憎惡。
梓箐心道,就這麼點手段?
翻手間,十多顆靈魄齊刷刷飛出,在梓箐身周圍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