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十年,這艘遊輪都到哪裏去了?船上的人為何消失不見?當時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亦然獵奇心起,仗着自己擁有「天眼」,以及高人贈送的護身玉佩和手鍊,藝高人大膽,讓花瑤留在原地等待,他開始對整艘船進行搜尋。
一個靈體從視線邊緣划過,他連忙追去,漸漸的他發現周圍影影綽綽,有越來越多的靈體,都擠擠挨挨地朝向最底層的貨倉。其實普通靈體對人根本造不成任何妨害,他跟着這些靈體走到貨倉門口,緊閉的門吱呀打開,碼放整齊的貨物突然垮塌下來,一個尺余長寬高的烏木匣子正好滑落到他腳邊。他鬼使神差的將匣子打開…匣子一層套着一層,在打開六層匣子後,他發現竟然放着一面和自己身上佩戴差不多的玉佩,不過上面貼着一張黃符。
恰時他感覺到身上佩戴的玉佩竟與其有一絲共鳴。他毫不猶豫地拿起最裏面的小匣子,想要把玉佩帶走,不知為何,看起來打磨光滑的匣子上生了一個木刺,將他手指刺破,一滴血恰好落到玉佩上,頃刻間紅光乍現。驚嚇中玉佩脫手而出,掉落地上啪啦一聲碎了。
一縷黑影從裏面飄飛出來,直接撲向周圍影影綽綽的靈體……
他見勢不好,連忙往上面逃去,終究差了一步。就在他快要被撲上來的魔物罩住的時候,花瑤突然趕來,將他推了出去,讓他快逃。
……然後的然後就遇到梓箐了。
亦然覺得這種沉默讓人窒息,再次開口:「你——」
如果說因為原主的記憶,梓箐對這個人還有點好感的話,可是在剛才,就被對方的高冷和自以為是消磨的乾乾淨淨。
梓箐自己是一個謙卑並懂得時務進退,所以欣賞不來那種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和理所應當享受別人膜拜的人。
倏地站起,轉過身,對他說道:「你?你什麼?」
「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難道首先不應該說一句感謝嗎?傲慢的不知所謂,當不得謙謙君子之稱。」
亦然頓覺眼前一亮,是被對方出塵脫俗的美色所震撼,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可是細想之下,卻又找不出絲毫記憶…驀地想起,哦對了,她像極了花瑤。
不過旋即就被對方這冰冷的帶刺的言語嗆的一愣一愣的。
「我,我……」
他下意識朝旁邊看去,而花瑤臉上的震驚不輸與他的。
「花玥」兩個字幾乎從花瑤嘴裏脫口而出,可是亦然卻先開口打斷她的話:「你是誰?你是花瑤的什麼人?」
梓箐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不知道原主看上這個人除了一身好皮囊和故作高冷的自大外,還有什麼。
視線余光中瞥見花瑤神情有剎那的緊張,旋即便恢復如常。
她當然知道花瑤,不過以現在的劇情發展,她們還沒到認識的時候。儘管對方就在自己眼前。
或許……對方已經認出自己。
這一刻,梓箐已經斷定,花瑤是重生者。只是不確定她是否為復仇而來。當然,即便對方為了復仇,也在情理之中,原本多麼美好的人生,卻因為原主的怨恨遷怒而夭折,任誰心裏也不會平衡的。
「呵,花瑤,花瑤是誰?我應該認識嗎?真是一個無禮的人,看見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連個謝字都不會說的嗎。好了,現在既然你們已經醒了,我們不便讓你們屈尊降貴留在這裏,送佛送到西,額外贈送一艘救生艇,你們走吧。」
梓箐直接下了逐客令,也不管他們現在正是虛弱還沒有吃飯。反正以他們在劇情中的主角地位,豈會隨隨便便就死掉的。
對於這種連一點感恩思想都沒有的人,就算先前他們吃剩的殘羹剩渣,都懶得施捨。
至於花瑤,前世的恩怨只在原主搶她的男人和害死她,而這一次,她已經表明自己立場,對她男人沒絲毫興趣,而且剛才還救了她一命,所以只要她不是那種特別慳吝之人,都應該懂得恩怨相消的道理。
亦然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是如此冷血,絲毫不留情面。或者說是他一直以來在光環中的人生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的膜拜,當遇到一個對他光環視而不見的人,就會很不習慣。
是,他承認她救了他們,可是用得着總把「救命之恩」掛在嘴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