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嘆口氣,財富,聲望,地位都全部完成了,這次試煉應該算是通過了吧。
從沒有過一次,梓箐感覺這麼憋屈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經常念叨,可是現在才真正理解它的含義。這個世界太大,自己在一碗水裏蹦躂的歡,可是當跳出這個碗的範圍才發現,其實外面才是別人的「遊戲」場所。
在別人的生活中,自己可能連一個配角,炮灰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一個路人甲。這次若非將自己的醫術「發揚光大」,恐怕和唐真也沒有絲毫交集。
在原主的記憶中,甚至在原主的前世的記憶中,甚至都不知道八王府和唐真的事情。她只記得那個跟她在皇宮晚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八王府的嫡長子……
其實這也怨不得原主,因為每個人都會受到自己生活環境的局限性,而失去都事物的「更加」公正的判斷力。
梓箐打算將這裏的一切過給李氏,她心裏還是不放心原主的,她怕她將這些糟蹋了,讓李氏失去依靠。其實真正的依靠還是物質,只要有堅強的物質保證,世界上就沒有過不下去的生活。
可是當梓箐回到集鎮旁的小莊園時,看到門前竟然停了一輛馬車……好眼熟。
她立馬就從原主記憶中搜索出這輛馬車的信息,是雲家的。
雲家?
其實有時候不是說真的心胸寬廣到可以將一些傷害都理解為「情有可原」,而是在不同的時間和形勢下,需要做出更加有利自己生存下去的選擇。
他們不來,梓箐還差點忘了這一茬了。
雲家貌似並沒有他們曾經所期望的那麼好。如果按照原主前世的那般,雲之夢頂替了雲之靜而成為秀女,進而獲得七皇子「青睞」成為國母……雖然根據原主前世記憶,國母也沒當兩天就被炮灰掉了,但是畢竟是國母,雲家一躍而升成為皇親國戚,榮耀非常。
而現在的事實是。雲之夢雖然是入宮了,可是唐真並沒有被「毀容」,八王府也沒有被整垮,所以他也沒有取代大太子成為太子。所以也就沒有進行到下一步去扶持一個傀儡讓老皇帝「駕崩」。因此,現在的雲之夢仍舊只是宮中的一個小小的才人,而雲家也不過是普通的富戶。
反觀那個被他們趕出雲家的母女,她們現在不僅生活的很好,甚至還買房置地。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
這讓他們很是失望。可是失望之餘,他們也不得不「重視」那個喪門辱德的雲之靜的醫術。
梓箐走進門,就聽到堂屋裏傳來雲蒙生低沉的聲音,「阿柔,別鬧了行不。現在老太爺病重,若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的。」
梓箐瞳孔微縮,這個聲音……雖然很陌生,雖然即便是在原主記憶中也顯得很冷漠,但是她卻記憶深刻。什麼叫光面堂皇。什麼叫涼薄,可以說這個聲音的主人將這個時代男人的「正氣」與「薄倖」演繹的淋漓盡致。
她聽李氏說道:「所以,如果不是因此,你這輩子也不可能來的?」
聲音貌似平靜,實際上卻含有哀怨之意。可見李氏對雲家並沒有死心呀!梓箐心中輕嘆一聲,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李氏不是那種負心薄倖之人,所以怎可能這短短時間就忘了雲家呢。
雲蒙生覺得對方太過執拗,一點也沒有女人該有的溫婉賢淑。他皺着眉頭,很疲憊的樣子:「你說吧,究竟要怎樣才能讓她去給老太爺看病吧,對了。你要錢是不是?要多少銀子,你說——」
李氏頓時鼻子一酸眼眶一熱,他,他竟然這麼說話,如果自己真是看重他們的銀子的話,當初被趕出雲家的時候。她怎麼也要好好爭取一番。她就是覺得女兒最重要,就是覺得他們之間還有情誼,幾十年的夫妻情誼啊……沒想到現在他來求自己了,開口就提銀子,太傷人了。
「五千兩——」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兩人偏頭看去,就看到梓箐大踏步的走來。
「靜兒——」
「五千兩?真是掉錢眼子了麼!」雲蒙生慍怒地呵斥道。
梓箐誇張地鄙夷一聲,「喲呵,這年頭沒銀子還想治病?以為是開善堂的啊,即便是善堂也是對那些孤苦清寒之人。還以為自己是誰呢。」
李氏拉着梓箐的手臂,責備地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