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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丁氏雙俠,屋外傳來了三更報響,展昭立刻換上夜行衣,帶上佩劍,熟悉地形的他,依着巡查之便,來到了地下一層。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金錢堡的核心區域,在地下一層至五層,裏面遍佈機關暗哨,機關與暗哨分離,即使無人守崗,只要觸發機關,也能起到禦敵作用。
每層之間的外部入口極其隱蔽,一口古井、一道暗門、一口灶台,或是某張床的床底,甚至某個茅坑皆有可能。而內部每層進出皆有特殊的通道,進出無須大費周章。
展昭此時正施展家傳的崑崙派獨門輕功「六月霜飛白」,向地下五層快奔。
「六月霜飛白」來源於崑崙山的六月雪,崑崙山常年積雪,六月下之雪最為輕盈,而地上積雪最為鬆軟。
「六月霜飛白」要求習武者在六月下雪時踏雪上山,地上不留有腳印,在六月未下雪時,地上留下的腳印不得深於六月雪落地之痕。這本是一對矛盾體,看似比登天還難,但崑崙派仍有弟子學有所成。
習武者不僅需身輕體健,身法靈巧,步履輕盈,而且要內功深厚,方能持久凝神提氣。
展昭之父展瀚作為崑崙派嫡傳弟子之一,深得真傳,展昭習武在江南,雖無崑崙山得天獨厚的環境,但經嚴父傳授,自身天資聰慧,後天刻苦,故也能盡得七分真傳。
之所以要使「六月霜飛白」,只因他要一試同伴解密的成果,金錢堡的機關多如牛毛,一步踏錯觸發機關便會身陷囹圄,性命堪憂,他所踏的每一步,均是各處機關的安全點。
一路坦途,各處守崗人酣睡不起,到了第五層,他由「六月霜飛白」改為步行,這裏的機關沒有安全點,要不機關「死」,要不刺客「死」,很顯然,他的同伴勝了,所有機關形同虛設,但此舉最終是勝是敗,還要等下了第五層才揭分曉。
地下第五層是一個神秘的地窖,除了他的首領禿鷲外,任何人禁止入內。
他打開地窖的入口機關,仗劍於胸,異常警惕地走下階梯,陣陣發霉的氣味撲鼻而來,階梯之下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的燈被滅,盡頭閃着一絲微弱之光,一個躬身的人影,慢慢挺直了腰杆,緩緩轉身
一聲冷漠的獰笑傳來:「沈仲元......」
展昭心上一緊,這聲音與並非他的同伴,倒像是晏飛,他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佩劍,難道今晚他最信任的人失手了?他的心如墮深淵,腦中迅速盤算對付之計。
他一步步向前走,每前行一步,對方的面容又清晰一分。
「真的是晏飛?」展昭腦中一陣轟鳴,恐懼襲於心頭,他的同伴,身在何處?被擒?殘了死了?
連日來他的同伴隱於金錢堡,探秘破解機關暗哨,若無十足把握,他絕不會貿然邀他前來,他相信同伴的能力,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尤其在金錢堡這等虎穴,什麼變故都可能發生。
展昭心中怦怦直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
「沈仲元,你的死期到了......」對方又是一聲獰笑。
他閉口不言,又向前走了好幾步,終於看清對方的模樣,確實是晏飛無疑,連日的精心安排都成了賊人的「黃雀在後」?不可能,怎麼會?他心裏不斷往下沉。
「好一個裏應外合的奸細......」對方瞧着他,如瞧着瓮中之鱉,眼中充滿殘忍的得意。
「我也很吃驚,原來是你。」展昭極力掩飾着自己的情緒,對方只是聽到他低沉而不帶任何情緒的話語。
「我把他交給首領了,恐怕如今只是一具屍體......」對方眼中閃着勝利的光芒。
見展昭不動聲色,對方從身上亮出一物道:「這下你該信吧?」
展昭一見,緊掄長劍的手因鑽心悲憤而微微顫抖起來,一雙鷹目如刀般盯着面前之人,殺機肆現,他的同伴絕不會出賣他,為今之計,只能先下手為強,剷除了晏飛,再設法救出同伴。
主意一定,展昭猛然出手,劍氣森森,寒光閃閃,直取對方咽喉,對方舉劍相抵,不料他劍鋒一轉一沉,劍鋒直刺其舊患之腿,對方一個騰空旋轉而起,卻自己發現直向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