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余蠍老魔和祁易真人的儲物戒和法寶之後,夏雲傑顧不得查看,而是看向金蛟真人,問道:「金蛟兄,已命人去關閉傳送陣了吧?」
「回界主,已經命人去關閉傳送陣,想來這邊的消息沒那麼快傳到羿界。◎,而余蠍老魔與余化韞的關係又是秘密,如今余蠍老魔又已戰死,就算有個別人知道這秘密,恐怕也不敢特意跑去余家把這消息傳給那余化韞。」金蛟真人微微鞠躬回道,態度甚是謙虛恭敬。
「金蛟兄,你我都是一界之主,又何必……」夏雲傑聞言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之後,神色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他有些不習慣金蛟真人前後態度的轉變。
「界主不必感到為難。上下尊卑有別,我金蛟既然已經決定跟隨界主,自當執守尊卑之禮。況且界主功參造化,實力超群,能跟隨你,投入你帳下也是我的機緣。」金蛟真人沒等夏雲傑把話說完,已然再次鞠躬作揖道。
「金蛟真人所言也正是我等心中所想,界主不必為難謙讓。」鄔長天等人也都紛紛恭敬地鞠躬作揖。
夏雲傑本也不是扭扭捏捏之輩,見狀知道自己再謙讓便有虛偽之嫌,況且巫咸國如今勢弱,要想重新崛起,重返西荒界,也確實需要大批強者加入。金蛟真人等人這次大戰之後,與他說起來都是生死之交,個個也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決意跟隨他,又何必非要謙讓拒絕?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謙讓了。你們既然願意跟隨我,以後便是一家人,自當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只是我有一條命令,若你們現在覺得無法辦到,此時退出去還來得及,否則將來一旦犯事就算大家是一家人,生死之交,我也必不會手下留情。」夏雲傑說道。
「界主請講。」眾人聞言神色一凜,齊聲道。
「不得恃強凌弱,亂殺無辜,哪怕只是一介凡人!」夏雲傑一字一頓地道。他是凡人出生,他的家人朋友也都是普通之人,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強者無視弱者的性命,隨意踐踏,隨意殺戮!當年他師父巫澤要他入世修行,必須從打工起步,在前面幾年不得以術法謀取利益,便是擔心他的野心隨着力量的增強而無限膨大,再也無視他人性命,故加以約束。
師父雖然已經逝世多年,夏雲傑如今的實力和手中所掌握的勢力更是遠超他師父當年所能想像的,但師父臨終前的教誨卻依舊猶在耳邊,夏雲傑從無一日敢忘!
今日他收服了這幫強者,其中並不乏像猿獰一般脾氣暴躁,喜殺戮之輩,夏雲傑今日若不加以約束警告,來日他若犯下滔天殺戮之罪,他夏雲傑是殺還是不殺?
眾人聞言都是渾身一震,個個目中都透出一絲震驚不可思議之色。他們沒想到夏雲傑神色如此嚴肅說出來的唯一一條命令竟然是這般看似有些好笑的話。
強者為尊,弱肉強食,這是這個世界鐵一般殘酷,卻又亘古不變的規則。如今夏雲傑卻警告他們不得恃強凌弱,甚至連一介凡人都不可胡亂殺戮。這確實有些顛覆他們的世界觀。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夏雲傑若是在剛來金辰界府時說出這般話,恐怕必要引起鬨堂大笑,但如今,夏雲傑橫掃千名通玄強者,鎮殺舉霞強者,這兩件任何一件事哪怕放到羿界都足矣引起一場轟動。如此強者,卻說出如此之話,帶給金蛟真人等人在起先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之後,卻是震撼和沉思。
「在那強者眼中,在那上界仙人眼中,我等也不過只是螻蟻而已,要踩便踩,要殺便殺。心頭雖有憤慨,卻也無奈。只是卻從未想過我等又何嘗不是視那尋常修真者,那凡人如螻蟻,要踩便踩,要殺便殺,他們的憤慨,我們又何曾在乎過,又何曾想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又有言眾生平等,又有幾人能明白看透?界主誡命如晨鐘暮鼓,天逸受教了!」天逸真人本是眾人中心懷慈悲之人,最先明白夏雲傑的苦心,竟然有種大悟的跡象,鞠躬領命。
「什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麼文縐縐的,我老猿卻是聽不懂。不過有一點我老猿卻是明白,以界主的實力,若不是有着這等心胸。剛才我老猿如此無禮挑釁,換一個強者,早便一巴掌把我拍死了!所以我老猿決定了,以後不隨便欺負人。當然界主,要是有傢伙不長眼主動得罪老猿我,我老猿可是不會客氣的,到時你可不能怪我凶暴。」猿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