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葉凡留下袁青衣和朱高峰處理手尾,自己帶着凌安秀離開了錢氏祠堂。
車子很快呼嘯着離開停車場。
「我還以為你要把錢家連根拔起呢,沒想到你竟然給了他們一條生路。」
「這跟你當初在橫城的作風有點不一樣啊。」
「看來即將成婚的人確實容易心慈手軟!」
在黑色的保姆車上,凌安秀倒了兩杯威士忌,遞給葉凡一杯,隨後自己端起一杯喝了起來。
烈酒入唇,女人不僅不覺得刺激,反而微微眯眼,有着一絲釋放的愜意。
葉凡輕輕搖晃了一下酒杯,嗅着濃郁的酒氣判斷出是高濃度烈酒,眼裏閃過一絲疼惜:
「在我老婆的情報中,錢氏家族也就錢黃河一脈可惡了點,錢高山和錢長江他們還是沒有大惡的。」
「就連錢老頭這個昔日的摸金校尉,金盆洗手之後也規規矩矩,雖然護短,卻沒再干傷天害理的勾當。」
「他在那個無心大師的輔佐中,不僅吃齋念佛,修橋鋪路,還制止了好幾伙境外的挖墓團伙偷盜。」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贖罪,總之,他這些年所作所為還是可圈可點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快死了,我不殺他,估計他都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搞出千金大會的緣故。」
葉凡玩味一笑:「病入膏肓了」
對於一個遭受病魔折騰生不如死的老傢伙,葉凡失去幹掉他的興趣,說不定殺了對方反而是一種解脫。
凌安秀溫柔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最大程度保留錢家完整度,方便協助朱靜兒在杭城立足呢。」
葉凡輕輕放下了手裏的酒杯,接着又握住了凌安秀的手:
「我已經拿下青雲會,杭城武盟也重新洗牌,朱靜兒已經有足夠盟友守望相助。」
「多一個錢家少一個錢家,對朱靜兒沒有太多影響。」
葉凡一笑:「不過放過錢老頭他們,確實還有一個目的」
凌安秀輕聲一句:「入場券?」
「聰明!」
葉凡把女人手裏的酒杯拿了下來,隨後把她拉入了自己懷裏:
「三千世界,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一直對洛家鍾家他們的世界有着好奇。」
「同一個太陽,同一片天空,卻給人不同世界的感覺。」
「如果不是雙方有衝突,我們好像跟他們是平行世界一樣,完全辨認不出他們是灰色世界的人。」
「所以我想要收攏錢老頭這條地頭蛇,通過他這一張入場券,看看他們運行的世界是怎樣。」
葉凡一邊跟凌安秀說話,一邊伸手讓她腦袋輕輕按摩,讓女人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
他已經看出,凌安秀其實很疲憊,但神經一直得不到放鬆,就用烈酒來緩和那份累又睡不着的揪扯。
「嗯」
凌安秀開始有些羞澀有些放不開,但在葉凡的撫摸之下漸漸閉眼:「你想要征服那個灰色世界?」
她對葉凡想要窺探灰色世界的好奇能夠理解,畢竟男人已經橫掃八方,對未知領域有着天然的征服欲。
「談不上想要征服。」
葉凡綻放一個溫和笑容:「純粹就是想要看看,看看神神秘秘留傳千年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
凌安秀感受着葉凡帶來的舒服:「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而且今時今日的你,可是能掀起颶風的蝴蝶。」
「你一旦進入了灰色世界,絕對不可能只是旁觀,要麼你介入別人的是非,要麼別人招惹上你。」
「到時肯定又會發生一連串的因果連鎖反應。」
「知道賭場為什麼會在門口向路過的遊客免費發放籌碼嗎?」
「因為當路人接過籌碼的那一刻開始,人生就多了一個賭一把的選擇,也就讓自己的未來多了變數。」
「賭場發放的籌碼,就等於現在的錢老頭這張入場券。」
「在你沒有做好準備之前,最好不要貿然進去,不然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