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杯換盞了幾輪,喝的謝緋詩興大發非要在甲板上唱白知退的《大樂賦》,攔都攔不住。筆神閣 m.bishenge。com
「攔着幹嘛。」衛廖笑的前仰後合,他捏着根筷子輕巧瓷碗:「讓他唱唄,等謝緋醒了他的大名就要在京都傳遍了。」
慣是身經百鍊的花娘們都臊紅了臉,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不知臊的,當眾唱艷曲兒,花娘們各個羞的用團扇遮住了臉。
陸蘊趕忙上甲板拉人,謝緋和他好歹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謝緋丟人。
「江小兄弟,還是你酒量好,喝了半天都沒見醉的。」衛廖從盤子裏撿了一塊櫻桃酥丟進嘴裏。
「此處的酒都是些果酒。」江半夏舉起酒杯放在鼻下輕聞「並不易醉人。」
她一直在觀察這些花娘們,趁低頭放酒杯時,佯裝不經意碰倒矮桌上的酒壺。
黏土燒制的精瓷酒壺順着矮桌直直墜落,江半夏眼神微眯,整遐以待。
果然,想像中酒壺落地的脆響並未傳來,只見離的最近的花娘,無意識的一轉纖臂,反手接住了酒壺,她將酒壺輕放於矮桌之上,等再抬頭時,與江半夏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那花娘不自然用手將鬢邊碎發別至耳後,她對着江半夏千嬌百媚的頷首一笑,眼底的盈盈光澤在燭光的映照下分外動人。
下一秒,那花娘突然抽出鬢間長簪,對着衛廖猛擲過去。
長簪銀質的光澤在燭光下泛出滲人的冷光,率先反應上來的江半夏當即將手中酒杯擲出。
咣當一聲,長簪被打偏,直接沒入矮桌,可見其鋒利。
坐在主座上的衛廖被嚇了個正着,他攀着柱子抖着腿要站起來,可腳下還沒站穩頭頂就削來一劍。
衛廖當即委身一滾,滾出攻擊範圍,他撿了地上樂工的長蕭充作武器,加入打鬥。
「這裏交給我!」江半夏踹開迎面對上的花娘:「你帶着了謝緋他們走!」
衛廖左右一看,他留在這裏就是添亂,他咬牙道:「我帶他們走,你小心!」
這些人的目標明顯是他,他不走這群人是不會停下來的。
衛廖當即立斷上了甲板:「走!」
畫舫甲板上陸蘊架着醉醺醺的謝緋,滿臉驚恐:「怎麼走,走哪裏?」
此時畫舫已經行至湖中央,根本無路可走!
衛廖抓着陸蘊的領子:「會水不?」
陸蘊搖頭,自小在京都長大的他怎麼可能會水?
「該死!」衛廖低罵一聲。
畫舫內,江半夏已與那群人交手數個回合,她抄起矮桌對着那群人橫掃過去,攔在上甲班的路前。
花娘們視線相|交,當即立斷道:「殺了這個擋道的!」
江半夏聞言將手中的矮桌掄圓擲出,這種檀木做的矮桌不是一般的沉,一圈掄下去,生生將那群人逼退了大半。
這群花娘的武藝不弱,幾乎招招致命,如果正面對上,她也沒有勝算。
江半夏半蹲躲避,借力後翻,拔出插在矮桌上的長簪,仰頭一刺,金屬沒入血肉,發出磣人牙酸的悶響聲。
那根長簪橫着貫穿花娘的整個脖頸,江半夏借力拔出長簪,鮮血噴涌而出,濺了她滿身、滿臉。
「還有人嗎?」
染血的長簪被江半夏拿在手中把玩,她咧着嘴又問一遍:「還有人嗎?」
剩下的幾個花娘面面相覷。
出乎意料的是,她們竟撞破畫舫二層的木窗,一躍跳下了湖!
江半夏衝上前去查看,就見這些花娘像浪裏白條一樣竄沒了影。
「江夏兄弟!」衛廖扒在邊上大叫道:「畫舫被鑿漏了!」
那群人應當早有預謀,船是提前被鑿漏的!
江半夏扭身對着道:「你看着他們。」
她當機立斷跳進湖裏,冰涼的湖水激的她打了個顫。
在水鄉長大的江半夏水性極好,適應了冰涼的水溫,她一猛子潛進水裏,便沒了影,湖面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波浪。
衛廖扒在船緣上緊張的盯着湖面,不一會兒,湖面上浮起了幾件衣衫,濃重的血腥聞順着竄進衛廖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