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錯陽差下謝緋與陸荇兩人成了河州城黑行里馬幫紅馬頭的座上賓,他們二人一時風光無兩。筆硯閣 www.biyange.com
白天在河州城裏吃吃喝喝,晚上又是花天酒地的招待着,漂亮姑娘、美酒、美食千奇百種。
陸荇總感嘆這種日子比在京城裏要舒坦的多,最起碼有人捧着,敬着,也不用被逼着讀書。
「他們捧着的是沈老闆,不是你和我。」謝緋為自己倒了杯水「穿幫只在早晚,還是早點想辦法從河州脫身。」
比起陸荇的樂觀,謝緋總是充滿憂慮,他擔心哪天行事不謹慎穿了幫。
「現在怎麼脫身?」陸荇躺在榻上扯了塊雞腿丟給銅錢「我們被紅馬頭的人每天這麼盯着,去哪裏都是人家的人,你說怎麼走?」
謝緋皺緊眉頭,陸荇說的他也考慮到了,可現下拖不得!
「我看咱們倆還是躺平。」陸荇拋了花生米到嘴裏「等真到穿幫那天,你就爆身份,有謝小郡王的名頭在,他們還能將我們殺了不成?」
「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謝緋沉聲道「總有辦法殺了我們。」
如果說剛開始他們是騙吃騙喝,那麼現在他們就是在騙錢,這些人為了什麼去做走私?當然也是為了錢!
他們之間現在已經不光是騙錢的問題了,昨日紅馬頭向他提過下半年要同藏人做生意,問他手下的鹽準備的怎麼樣了。
當時他們二人就被問住了,鹽什麼鹽?長這麼大陸荇都分不清他們吃的鹽從哪裏產的,怎麼回答呀?
幸好謝緋急中生智推脫說今年南邊大雨,運河水暴漲,船隻不好運輸。
正當他們二人躺在屋子一籌莫展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孫老闆,兩位歇下了嗎?」門外傳來紅馬頭身邊的『師爺』小鬍子的聲音。
陸荇嚇的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蹦起,他同正在泡腳的謝緋面面相覷。
大晚上的找他們幹什麼?
小鬍子又敲了三下「兩位老闆?」
喵嗚~
回答小鬍子的是銅錢的叫聲。
謝緋對陸荇做了一個安撫的眼神,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去開門。
「孫老闆,紅馬頭請二位今晚去驗貨。」小鬍子賊眉鼠眼的往裏面瞧,剛才這兩個老闆一直不答話,屋裏該不會藏了女人。
謝緋強迫自己露出還算鎮靜的笑容,他指着自己的褻衣道「小鬍子兄弟請稍等一二,容我們兄弟二人整理好衣服。」
「我在樓下等二位。」小鬍子拱手下了樓梯。
合上門後,謝緋抓起衣服往身上穿,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喊陸荇將枕頭下面的匕首帶上。
半夜驗貨,這種規矩他從未聽過,哪裏有人半夜驗貨?晚上那麼黑,誰能看的清貨物長什麼樣?
想到這裏謝緋心裏咯噔了一聲,他們該不會是被紅馬頭看出破綻了?
「匕首我裝好了,還帶什麼?」陸荇緊張的上牙打下牙。
「別的不用。」謝緋雙手按上陸荇的肩膀「還有,你不要再抖了,這樣很容易穿幫。」
「呃」陸荇捂臉,他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緊張情緒一下全沒了。
銅錢從後面蹭了上來,大腦袋擠在謝緋與陸荇中間,陸荇忍不住上手揉了兩下。
再說江半夏這邊,楊一清去了茶馬司,正兒八經的四處巡茶,而她和何喬倚每天只能在街上收集一些市井消息。
不過說是收集消息,其實也沒什麼用,光是黃洛靈一人就將他們煩的不行,這又加上了一個敖吉,兩個人一天從早到晚的煩。
曹醇給監督府同徐睿林的信還壓在她手上沒送出去。
「老大,你能行嗎?」何喬倚鑽進被子裏露出個頭,他旁邊還有床被子,裏面鼓鼓囊囊的像躺了個人。
「我不行,你行?」江半夏翻了一個白眼吩咐道「一會如果那兩人尋來你就說我睡了,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何喬倚拍了拍他旁邊的被子道「他們問就是老大喝多了睡了。」
江半夏一身黑色的短打,她用布條將暗器綁牢固,而後撐着窗戶一翻消失在月色中。
要問她做什麼,當然是去送信。
這封信不能再壓了。
背巷裏堆着柴火框子之類的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