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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蘅卻覺出些坎坷味,再愛的女兒,最後也只能淪落到遠嫁他國和親之途,域氏想要交好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仍為聿江公主惋惜。
「你……你就是陸以蘅嗎?」小公主坐的端端正正,提到這個名字眼睛發亮,更是嬌艷明媚,「我聽父皇說過,大晏朝的征西小將軍替我們域氏收復了尚諸台。」
她忍不住多瞧那荊釵布裙的姑娘幾眼,這樣不拘小節英姿颯爽的模樣氣度,饒是錦衣玉食的小公主也艷羨的很。
聿江說道此處不免眼底徒增傷感,她是個和親公主,身不由己,在內苑深宮裏聽着叱咤風雲的傳聞,她也會想,如果——如果自己不是皇家兒女,又或者,自己也這般武藝高強、技藝出眾,是不是,也可以像陸以蘅這樣為自己的家國手握長槍拋灑熱血。
然後,她的父親告訴自己,你若想為家國出力,就嫁給那個萬人之上的男人。
和親,成了聿江公主最後能貢獻的力量,微薄又無奈。
陸以蘅對小公主並不排斥,相反,這嬌滴滴怯生生又不矯揉造作的模樣極是惹人疼。
「想學嗎,我教你,喏,明湛殿下也是我不成氣候的徒兒。」陸以蘅滴溜溜轉着手中的茶盞,誇海口的時候真是毫無廉恥。
鳳明邪聞言蹙眉:「別把人家小公主給帶壞了。」
一個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一個是十八兵器樣樣疏通,回頭,這文鄒鄒的公主翻江倒海起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喲,小王爺心疼啊?」陸以蘅裝腔作勢的掐着嗓子。
鳳明邪覺得這姑娘無時無刻不拿自己消遣:「不,本王心疼夫人太過勞累。」
他求生欲還是很強的。
陸以蘅的臉沒紅,聿江公主倒先羞怯起來。
嬌弱姑娘雖不善習武可酷愛讀書,只是鳳明邪一個月內難得回府卻總覺,府內的氣氛變的怪怪的。
聿江不再怕生早和陸以蘅打成了一片,只是手裏頭整天抓着的的書叫鳳明邪愁眉不展。
《王侯二三事》。
這不就是陸以蘅日前剛翻完的花冊子?
「都說的什麼?」男人不置可否,對於風花雪月的情事沒半點兒興趣,怎麼姑娘家一個個的都瞧入迷了。
「異國傳來的小抄本,聽說都絕版了,」陸以蘅搶回本子津津有味,「北魏賢王謝*非予叱咤風雲的一生,我倒是喜歡極了他家那個小姑娘。」
生死同隨,相濡江湖。
鳳明邪挑眉,就這?她怎麼不瞧瞧自己的男人何嘗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小王爺將肩上覆着的雀羽長衫拋至榻上,眼底略顯疲累,陸以蘅已經心領神會的攙了他的臂彎,手指不着痕跡搭上碗口脈搏,臉上憂色頓顯。
「太醫的話您不聽,我的話您也未必聽。」陸以蘅有些氣惱可又捨不得在這難得相聚的時候發了脾性,這場大晏舉國上下的變動以來,鳳明邪似沒有一刻是安穩舒心的。
她將他的衣袖撩起,臂上可見增了數道新傷。
那是為了去除體內遊走不定的銀針時用匕首割開的痕跡。
「您這幾日又病發了?」陸以蘅急切道,「這才過去多久?」
從鳳陽城至現在,半年不到竟復發兩回,顧卿洵旁敲側擊的說着,王爺太過勞累,不能再這般廢寢忘食。
可是,鳳明邪置若罔聞。
「治世閣難道是您擺着瞧的,就不能讓他們做幾回主?」陸以蘅這話轉口就來,那麼多的大學士不能為君分憂,那還當個什麼大學士,「明湛也該是時候獨當一面了。」總不能一直跟在後頭做個小尾巴。
她很清楚鳳明邪的用意,殿下有着過人的才能才情,興許能成為大晏朝的,新帝。
「再等等。」鳳明邪輕聲安撫着陸以蘅,再等等——等這些朝臣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等明湛在多生出一顆帝王心,該有狠厲自也該有仁義,等——
鳳明邪咳了聲。
陸以蘅這怨懟都快從肺里給氣炸了出來,心知他不愛聽嘮叨,嘆口氣索性轉了話題。
「您一聲不吭的把聿江公主掉包了,域氏怎麼交代?」大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如今三四個月過去了,域氏定十萬火急的想要知道前因後果,尤其是自家的小公主安危如何。
可不是,寵冠六宮的身份,一朝不慎,皇帝老子就駕崩了。
「容本王再思慮思慮,」鳳明邪難得沒有當即給出答案。
陸以蘅狐疑,小王爺猶豫不決的時候只能證明他有了新的猜忌。
「您在等什麼?」
比如,一場東風。
「北戎。」鳳明邪響指半叩,自負篤定時的笑意如春風鑒月。
北戎?
域氏和北戎什麼關係?
陸以蘅莫名其妙,可事實證明鳳陽王爺料事如神。
大半個月後,北戎新可汗赫圖吉雅竟派遣使臣送來文書,要求,修好和談。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修好和談。
「嘿,那小可汗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異想天開,想要修好,先將方姬之地重新劃分,咱們再和談。」
一大清早,治世閣內就吵成了一鍋粥。
「還別說,興許是上回叫陸家姑娘和陽將軍給打的嗷嗷叫,學乖了,」項檢小學士摸了摸下巴,他是新晉的文華閣大人,年輕氣盛,「邊關不寧,苦的是百姓,他們若是有心修好,咱們也互相給個台階下。」
畢竟——大晏需要穩定民心,而北戎需要休養生息。
眾人聞言有點頭有搖頭,目光紛紛瞥向後頭正半倚在木凳上瞌着眼迷迷糊糊的尚大學士。
對,就是那個成天動不動背地裏把鳳明邪罵個狗血淋頭的老大人。
尚學士年紀最大、資格最老,身為任宰輔的老同學,不少人都得給他三分臉面,項檢小學士就拽了拽那老頭子的衣袖。
「大學士、大學士,您可有什麼想法?」
尚學士睜開眼還打了個哈欠,仿佛壓根沒將這些吵吵嚷嚷的話聽進耳朵:「老臣能有什麼想法,」他砸巴嘴,「北戎又不光是來議和的。」
他嘟囔。
「此話怎講?」那文書翻來覆去不就是想要重歸於好嗎。
老頭子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盛夏的暖陽餘輝帶着些許晚來秋意的蕭瑟,他瞥眼看向了治世閣角落裏的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北戎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