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緣樺有些想不通,聽木逢春講這些都是工殿之人說的,可自己卻是完全不記得。
「老騙子,什麼方人也,什麼人王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木逢春白了對方一眼:「呵,你這小禿驢當時只顧着美夢,哪裏聽得進去這些東西?」
緣樺面色一紅,擔心被人誤會,急忙解釋道:「老騙子不要胡說八道,我那是太過虛弱才昏厥過去,又不是故意偷懶。」
「老兒可什麼也沒說。」木逢春聳了聳肩,嘿嘿一笑。
若是放在平時,緣樺定是要和木逢春好好爭執一番,但是現在他卻沒有這個心情。
「老騙子,你們實話實說,當時我昏過去之後,可還有外人出現過?」緣樺有些撓頭,試探道。
「外人?在那物我之境當中,貌似我們才是外人吧?」木逢春不明白對方到底想說什麼,隨口道。
「呃…那還真是奇怪。」緣樺又是疑惑,當時他雖然昏厥,卻也不是完全與外界斷了感應,他在恍恍惚惚中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也正是這種氣息的存在,才讓他能安然沉睡過去。
聽到二人交談,旁邊的柏奕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微微一笑:「正如木前輩所言,當時我們之間並沒有外人存在。」
「是嗎?」緣樺沒有聽出柏奕是什麼意思,倒也沒了繼續追問的心思。
都說去途遠,歸途近,可這種情況在他們身上卻是完全相反過來。
許是太過期盼,他們只覺得這條路格外漫長,所以中途不得已休息了一夜,在養足了精神之後才繼續趕路。
好在接下來還算順利,只要翻過了眼前這座山,蒼嶙城就不遠了。
「各位。」走着走着,木逢春忽然停下了腳步,「老兒突然想到,如果我們就這樣過去,萬一那廝設下埋伏,我們只會陷入被動局面。」
聽木逢春這麼一說,眾人皆將目光落在了跛子李身上。
眾人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懷疑自己,跛子李心裏知道他們有什麼顧慮。當時他見到蒼嶙城被毀只顧着心驚,此時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皺眉回憶起來。
沉默片刻,跛子李這才歉聲道:「說來的確是我疏忽,只顧着眼前的事情。這蒼嶙城雖然被毀,但在它之外卻是一切如常,完全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留下,所以這的確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陷阱?那現在怎麼辦?」緣樺皺眉,蒼嶙城的情況他是知道的,之前蒼嶙城防禦外敵時,經常埋伏在蒼木與嶙石上,形成左右包夾之勢。如果尤青君利用這種便利來對付他們,一旦他們進入其中,就會插翅難逃。
「不如…讓我過去探探路如何?」再來東方大陸,花姬對一切都十分好奇,此刻說回正事,她也收起了多餘心思,立刻正色起來。
「不妥。」木逢春知道花姬的考慮,但還是連連搖頭,「那老東西行事十分謹慎,任何人出現都會引起她的懷疑…」
說着,木逢春又問向跛子李:「你之前可有注意到蒼木與嶙石兩座大山的情況?覺得那邊可能存在埋伏?」
跛子李又仔細想了一下:「當時為了確認城中情況,我還去過蒼木山上,發現這兩座大山都有不同程度的損毀,完全不像有人埋伏的樣子。」
「難道是老兒多慮了?」木逢春皺了皺眉。
「木前輩的擔心不無道理…」黑屰忽然開口,「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再小心也不為過,既然跛子李已經探過路,不如我們就先從蒼木上一探究竟如何?」
於是,眾人一拍即合,立刻繞開了大路,從遠處去往了蒼木山。
雖然這樣看上去有些白費力氣,但只要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倒也值得。
蒼木山之所以名為蒼木,正是因為其上含煙帶雨,漫山青染,放眼望去,鬱鬱蒼蒼。
怎見得:長坡連綿無窮盡,軟土泥濘行不通。千株老柏散光彩,萬節修篁依清風。
而對面的嶙石完全是一種相反之景,其上怪石嶙峋,險象環生,雙眼之中滿是錯落連環。
怎見得:亂峰尖聳如利爪,怪石猙獰似獠牙。若無羲和賜亮色,只當惡鬼滿山爬。
來到蒼木
一二一三 再見蒼嶙景色異 舊時青翠亂風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