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該喝藥了…」四十端着個藥碗,小心翼翼地遞到床前。
床上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呂純撐起身子將藥液一飲而盡,然後翻身躺回了床上,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四十見狀也沒再多言,急忙告辭一句匆匆離去了。
那日呂純本想從後院溜走,卻沒料到那邊已經被人設下法陣,才剛一開門就被雷霆擊了個正着,將渾身燒得焦黑。
還好這道雷霆威力不大,不然呂純這條小命都是難保。
舊傷未愈,新傷又來,呂純心中實在鬱悶,之前他勉強支撐還能離開,但是現在只要一動身上就會裂口,連多走半步都是困難。
「看來終是天命難違…」呂純實在是有心無力,面如死灰。
本來耽擱十日已經足夠緊張,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要想等他的傷勢痊癒,一切已經再來不及。
這日一大早,呂純正在鼾聲連天,卻被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吵醒,立刻心生煩躁,他強撐着坐起身來,透過窗戶向外看去,只見是十八正在敲打着什麼。
「醒了?」十八感覺敏銳,停下了動作看了過來。
廢話,大早上好像催命一樣,誰還能睡得着?
呂純心裏這麼嘟囔,嘴上卻不敢抱怨,畢竟還要仰仗着這位療傷。
「你這是在幹什麼?」
「在做推車,待會兒要出去一趟。」十八舉了舉手上的輪子,「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找些零件。」說罷,十八便離開了此處。
「這傢伙要走?」聞言,呂純已經放棄掙扎的心思再次活絡起來。
據他了解,四十是因為十八的緣故才不敢多言,如果十八不在,只要自己語氣強硬一點,要他帶上自己離開,就算再給四十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忤逆自己!
這四十的實力雖然不及自己,但好歹也在巫圖百子中排名靠前,雖然大麻煩指望不上他,但一些瑣事還是能代替自己處理的,能完美彌補上自己不便行動這段時間的空缺!
想到此處,呂純哪裏還有半點睡意,兩隻眼睛瞪得溜圓,難掩精光。
等到十八歸來,那叮叮噹噹的聲音在自己耳中簡直如同仙樂,讓他忍不住附和着節奏哼起小曲兒來。
十八不僅精通藥理,手藝也是非凡!尤其是在過來送藥的四十的幫助下,僅僅小半天的功夫就將推車做好。
「試試?」見到呂純在房中目不轉睛,十八轉過頭來問道。
「哈哈…正有此意。」呂純心情大好,為了避免對方懷疑,便拄着雙拐慢悠悠地來到了外面。
之前視野受到遮擋,呂純並沒有看得太仔細,剛一來到屋外便是連連咋舌。
這個推車沒有多大,只能為一人提供乘坐。而這座位被兩個輪子擠在中間,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其中放了張椅子,在樸素的同時又添了幾分新意。
呂純試着用手去撥弄輪輻,這推車便能自行進退,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一句「坐地日行八萬里」!
「十八,這是你做的?」見到呂純玩得不亦樂乎,四十也眼睛發亮,「這推車還真是有趣,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稀罕玩意!」
「沒錯!這推車的確有趣!」呂純讚不絕口,「但是比起推車,我倒是覺得輪椅這個名字更為合適。」
「輪椅?」十八微微點頭,「的確是個好名字,那以後就這麼稱呼它好了。」
呂純不愧是呂純,雖然只是坐了這麼一會兒,輪椅就??????????????????讓他玩出了花樣。
用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到了十八身前,呂純對着四十招了招手,要他將自己的拐杖遞來:「既然十八兄弟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可還沒等他站起身來,就覺得背後的把手被人托住,然後轉向了一邊:「四十,我們要離開一趟,這照顧藥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什麼…我們?」呂純呼吸一滯,差點背過氣去。
「那邊一日一澆水,這邊三日一澆水,你可不要記錯了…」十八指向遠方。
「十八,我現在這副模樣到哪裏都是累贅,你若真不放心讓四十看住我便是,為何一定要將我帶上?」呂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