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來此處時,烏凡曾經打量過眼前狀況,但直到現在他也想不通,這些囚禁着自己的藤蔓到底是從而何來?
眼看着掃帚眉就要被做成了「叫花雞」,烏凡也無心思考這些瑣事。既然媼那邊已經扯着嗓子乾嚎起來,自己也是時候行動了!
「嘰里咕嚕?」
「哇啦哇啦!」
一群白面幫人的注意完全被媼吸引過去,雖然他們口中的語言晦澀難懂,但卻不難聽出他們應該沒說好話。
「戲鬼!全靠你了!」烏凡讓老仙射出一道陰氣將囚籠破開一處孔洞,然後對戲鬼吩咐道。
戲鬼應了一聲,然後咿咿呀呀地唱起鬼戲來…
鬼戲的主要作用是迷亂情緒不假,但也不能否認它對撫平情緒也有奇效。
雖然媼的一身皮毛堅硬,不會被尋常刀槍所傷,但是刺在身上的感覺仍然無法避免,疼得它一陣呲牙咧嘴。
可即便如此,媼也是盡職盡責,依舊在撕心裂肺地鬼哭狼嚎:「別看我只是一隻媼!哎喲!媼兒的本領實在高超…夢想是再也不咽野草…每天都能吃人腦…」
「唱嗎?唱啊…誰說只吃人腦的才是英雄!」
「這囚籠那麼重,這回憶那麼凶…」
到後來,媼已經有些頭腦混亂,都不知道自己口中念叨的到底是什麼,索性東拼西湊起來。
「嘰哩哇啦…這裏面關着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叫聲怎麼如此難聽?」
「咯咯嚕嚕…這東西倒是皮糙肉厚,還是先把它給烤了算了!」
說着,一群白面幫人捂着耳朵回到了那木架之前,然後卻是面色一白:「這…傢伙怎麼好像之前那個掃帚眉?」
「好像還真是…」另外一人滿臉費解,「這位兄弟,你鑽到囚籠裏面做什麼?還有…你把之前那隻妖獸怎麼樣了?」
「哪裏來的什麼妖獸?快點把我放了!」掃帚眉屁股上火燒火燎的疼,沒好氣道。
「哦…」這人聞言正要動手,卻突然被身旁一人扯住,「你看那邊,小心有詐!」
這人轉頭一看,只見之前牢籠中的妖獸竟然全都化成了熟面孔…
聽過了烏凡的解釋,這群白面幫人方知自己剛剛見到的都是幻象。
然後,便見他們紛紛扔了面具,跑到遠處乾嘔起來…
唯獨之前那發號施令之人雙目呆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
掃帚眉剛剛尋了個無人地方去處理屁股上的傷痛,此刻回來見到眼前狀況,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剛剛那陣鬼哭狼嚎雖然難聽,卻也不至於噁心成這個樣子吧?」
一旁的媼呲了呲牙,卻再沒有像之前那般發作,而是身子一蜷,將腦袋縮了起來。
「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精瘦男子瞥了烏凡一眼,然後隨手捏起地上的一枚石子,彈落在了那雙目呆滯的傢伙身旁。
後者明顯被嚇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見到精瘦男子正向着自己招手,便匆忙起身趕了過來。
「各位兄弟,實在抱歉…」這人剛一靠近,便連忙道歉。
「這不是沒事嗎?你還在擔心什麼?」掃帚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這人是在害怕他們怪罪。
「怎麼可能沒事…」這人面色慘白,表情忽然痛苦起來,「都是因為我…那幾位兄弟才會…」
「才會什麼?」掃帚眉一臉糊塗,可他話未說完就被媼扯到一邊去了,好在後來這人還沉浸在痛苦之中,並沒有注意到。
…
「什麼?你說他們吃…哎喲…」聽過了媼的解釋,掃帚眉剛要驚訝出聲,卻被媼頂在了屁股上,疼得直倒吸涼氣。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解釋過了事情緣由,媼沒好氣地瞪了掃帚眉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了。
原來,之前人頭燈籠的出現引起了恐慌讓他們走散,而這些白面幫的在逃跑之時忽然腳下踏空,出現在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短暫的錯愕之後,衣衫單薄的他們知道,這樣下去實在堅持不了太久,便在確定了方向之後向着前方行走,想要找個地方避避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