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信阿兄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阿蘅急忙抬起頭,生怕自己答得慢了,就惹得阿兄難過。
也不知是怎的,這會兒只要是溫桓說的話,她都不忍心去違背,哪怕是嘴上說不,她也是不願意的。
「這樣才對嘛!我知道你肯定是悶得太久了,才會生出那些稀奇古怪的夢境來,等你病好了,我便帶你出門好好玩上一玩。」溫桓頓了一下,又解釋道,「原本我瞧着你現在已經是大好了,帶你出門逛一逛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出門遊玩到底比不上我們阿蘅的康健重要不是,隨意待會兒讓府醫來為你診脈,你在休養幾日,我再帶你出門,可好?」
少年的聲音尤為溫柔,阿蘅拽着他的衣袖,剛剛止住的眼淚這會兒似乎又有些忍不住了。
這動作放在溫桓的眼中,就又變了模樣。
小小的姑娘揪住了他的衣袖,擋住自己的臉,似乎是在為方才的失態感到害羞,肩膀輕微的聳動,更叫溫桓憐惜不已。
阿蘅這一次可真的是糟了大罪了。
自年前不甚感染了風寒,請府醫開藥方後,一連吃了許多服藥卻總也不見好,到後來更是兇險無比,連太醫見了也只說聽天由命,幸好,幸好事情沒有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
「阿兄……」阿蘅的聲音尚且帶着哭腔,唯有抱住自家兄長胳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真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難過,明明溫桓就在她的身旁。
可她總是忍不住回想起先前的夢,夢裏她獨自守在陌生的院落之中,落入眼帘的只有散落滿地的珠子,偶爾抬頭看向窗外,也只能看到檐角下那一方逼仄的天空,她看不到阿兄,也看不到爹娘,只偶爾會有一個小孩帶着不怎麼好看的糕點來探望她。
阿蘅是想要離開那個院子的。
可她出不去。
她只能看着夢裏的自己一直待在那間屋子裏,一直到院子裏草木枯黃,白雪覆滿枝頭,才眼睜睜的看着紅色的火焰覆沒了整個院落。
殘灰餘燼里,什麼也不剩。
阿蘅想到這裏,抱着溫桓的胳膊,忍着眼底的淚意,沉默不語。
「好了。府醫已經來了,讓他看看你可是已經大安了,若確實已經好了,趕明兒我便去求母親許我帶你出門,莫要再難過了。」
小姑娘打小兒就好哄,平日裏若是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只需待她出門逛上一逛,或是給她買一些模樣好看且味道也好的點心,便能讓她高興好半天。因此阿蘅現在低着頭,雖然看不出她現在的表情,溫桓也不覺得難辦,輕輕撫了撫小姑娘頭頂的碎絨毛,肯定地說道:「若是母親不許,大不了我就帶着你偷偷出門,就跟上次那樣。」
他想着小姑娘之所以會感染風寒,似乎就是因為上次隨他一起偷跑出去玩,在回來的半路上趕上了一場大雨,不由訕訕道:「只不過我們得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可不能像上次那般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阿蘅怔怔的看着給她做保證的兄長。
她慢慢收斂心中因夢境而生出的荒涼情緒,悄悄對自己說,夢裏的事情果然是不能當真的。阿兄對她這麼好,怎麼可能會忍心看着她孤獨的守着一個破敗的小院子呢!
比府醫更先進來的是溫芙等人。
事實上,她們其實是跟着溫桓一起進來的,只是那時溫桓惦記着阿蘅,沒想起來她們。而常嬤嬤與青葉,卻是她們曾在屋外放肆吵鬧的緣故,而故意將她們晾在一旁。
「看來你已經好了麼!」溫芙在邊上站了許久,一開口的語氣就有些沖。
她是不耐煩看溫桓與阿蘅兄妹情深的模樣,明明她與阿蘅一般大,偏阿蘅就能被父母兄長寵愛,她就只能當對別人好的那個,不管是喜歡的衣服首飾,還是好吃的,好玩的,都得先讓弟弟妹妹挑,不論什麼時候,她都只能排在末尾。
而這些全是因為她先出生了一刻鐘。
溫芙、溫蓉與溫杭是三胞胎,其中溫芙最先出生,是大姐,溫杭第二,溫蓉則最小。
阿蘅:「比之前要好一些了。」
雖然溫芙每次對她說話都有些兇巴巴的,可從來沒做過傷害她的事情,除了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