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台階旁邊的涼亭是八角檐邊,每個檐角都掛着一串銅鈴,風一吹便鐺鐺作響。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涼亭里有石砌的桌凳,更加的方便行人歇腳。
溫桓進了涼亭後,四下打量了一番,涼亭之中多有人往來,瞧上去倒是乾乾淨淨的。他身上也沒帶帕子之類的東西,便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回頭看向阿蘅,笑着道「來,我把凳子擦乾淨了,阿蘅坐這裏!」
他這番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餘下的人連打斷的時機都沒找到,就瞧見他回頭了。
阿蘅拿帕子擦拭着額角的汗水,來自兄長的好意不可辜負,只是她有些好奇,阿兄到底是從哪裏學來這些的,明明阿兄從前可想不到這些。
果然是書院裏的日子更加的能教育人麼!
阿蘅自涼亭向山下望,回看着她們來時的路,鬱鬱蔥蔥的草木間夾雜着細小的花,方才身處其中之時,並未想過太多,如今跳出格局來看,細小的花連成了片,存在感也變得強烈許多。
石階之上,除了她們這一行人外,就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不過想來也是,山上是書院,來往的大多是書院弟子,要麼就是他們的家人前來看望,不論是哪種情況,在這半上午的時間裏,也不大可能會看到人山人海,畢竟這座山也不是什麼出名的景點。
方才登山時,出了不少汗,在涼亭歇息片刻,疲憊之感確實減輕了不少,可山間的小風一吹,憑空就多出了幾分涼意。
溫桓雖然比從前更加會照顧人一些,但他大多是照本宣科。
陪着阿蘅在涼亭里歇息了半天,他自己還直接坐在了風口上,也不見他有其他的反應。
阿蘅將手背貼在臉上,只感覺冰涼涼的,也不知是手太冰,還是臉太涼。
「阿兄,我們接着往上走吧!」阿蘅還是比較了解自家兄長的,她深知倘若自己不說出這句話,阿兄真的能陪着她,在這裏待到地老天荒。
溫桓正閒的無聊,聽到阿蘅的話,正準備直接答應下來,誰知一回頭就瞧見阿蘅那奇奇怪怪的姿勢,不禁問道「你的臉怎麼了嗎?」
阿蘅放下手,微微泛白的臉色很快又紅潤起來,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呀!」
姑娘家的想法總是千奇百怪,讓人猜也猜不透的。
溫桓心中悻悻然,他原以為自家妹妹不一樣的,小姑娘的心思會特別好猜,沒想到是他想多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慫,得表現出見多識廣的模樣。
於是他很淡然的點點頭,率先站起身,走出涼亭,道「那就接着走吧,再過一個涼亭,就能到白馬書院了。」
阿兄果然越來越高深莫測,這麼一看就更加讓人無法猜測出他在想些什麼了。
心中漫無目的的胡思亂想着,阿蘅很快就跟上了溫桓的腳步,應當是顧忌着身後的小姑娘,所以溫桓走的並不快。
休息一番之後,精氣神也補充足了。
這個時候再一鼓作氣的沿着青石台階往上走,很快就到了白馬書院的門口。
白馬書院正門上的匾額出自當今之手,是皇家御賜的匾額,且不說上面的字都是用真金上的色,單就是它的來歷就很不容人小覷了。阿蘅還聽人說,當今賜下這塊匾額之時,曾親口應許,白馬書院之中不論君臣,只論師生。
換而言之,倘若今上到了白馬書院,書院之中的人也不必對他行君主之禮,論資排輩也是從師生方面來的。
就在阿蘅目不轉睛的盯着正門上的匾額時,溫桓突然反應過來。
他遲疑的看向阿蘅「阿蘅,我從前帶你來白馬書院時,都只是帶着你在書院外圍轉上幾圈,便去尋祖父了。今日我們也是如同往常一般麼?」
阿蘅偏頭不解「當然不是呀!」
「從前我是看阿兄讀書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可現在我是要看自己讀書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當然不能只在外邊轉轉,就算了的!」
聽得此言,溫桓不免捂住了臉,冷靜半天后,才憋出了一句話。
「阿蘅吶!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白馬書院之中的男女學生並不是在一塊兒上學的。」
阿蘅點點頭,這個她知道啊!
不僅如此,她還知道白馬書院名義上是一個大型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