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抿了口茶,對謝淮安說「你認識裴音嗎?」
她頓了頓。燃武閣 www.ranwuge.com
溫如故記憶中的很多事情都再度發生了,她雖然沒有特地去打聽過,但想來裴音這會兒應該也在白馬書院中就讀的。
世人皆知平西大將軍裴天逸,正是因為裴將軍鎮守在西北邊塞,才使得西北胡人不敢南下。西北胡人的膽子早就已經被裴將軍給嚇破了,便是在裴將軍去世十多年間,都不敢生出絲毫侵犯邊關的想法。
是的。
在溫如故的記憶中,裴將軍的死劫就在六月下旬,他帶着手下回京述職期間,在路過虎躍峽時,恰逢連綿大雨,雨水沖刷虎躍峽兩邊的山石,引起了山體滑坡。而裴將軍他們當時正好行至峽谷中央,被滑坡的山體埋了個正着。
一行數百人,無一活口。
溫如故是在去別院探望溫老太爺時,遇見的裴音。
彼時裴音正站在溫老太爺的書房之中,雙目通紅,整個人都流露出一副很是悲傷的模樣。只是有一點令溫如故很是不解,裴音在從她身旁路過時,突然問她為什麼還能穿着顏色鮮艷的衣裳,甚至連一點難過都沒有。
後來溫如故才知道裴音是過來給溫老太爺報喪信的,裴將軍的遺體才從虎躍峽輾轉送至了京都,拖了許久的喪禮也是該辦的時候了。
「裴音?」謝淮安念着那個讓他很熟悉的名字,有些不確定阿蘅問的,是否恰好就是他知道的那一個。
阿蘅點點頭「是裴音啊!他的父親就是那個特別有名的平西大將軍裴天逸,我聽說他現在就在白馬書院讀書,他是在男子學堂那邊,所以我就想問你知不知道他呀!」
謝淮安不僅知道裴音,還與他在一個院子裏住了好幾個月了。
同一個院子裏的四個人,裴音與另外兩個蘇姓學子是一早就認識的,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緣由,反正謝淮安住在那間院子裏的時候,裴音總會帶着另外兩個人有意無意的排斥着他。而且在很多時候,他們還喜歡暗中觀察着他。
就很令人奇怪的。
「裴將軍的兒子,我肯定是知道的,可阿蘅怎麼忽然就提起他來了?」
謝淮安警惕的看向阿蘅,他對裴音的評價是不好也不壞,但他同時也覺得裴音這人心思挺深沉的,並不是適合他深交的人,也不像是能和阿蘅扯上關係的人。
他看着阿蘅面色如常的模樣,心中暗自揣測着阿蘅提起這個名字的緣由,可惜沒頭沒腦的,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蘅想了想,就將裴音曾帶着人救過她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她只說自己在元宵節鬧着要出門去看花燈,結果意外與家人走失,還被拐子給盯上了,半點沒有提到溫桓。
有些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真相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還是個人的看法。
她對謝淮安說「雖然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當時我又不敢讓我爹娘知道我險些遇險的事情,便從未同他人提起過,也沒能給他備上一份謝禮。」偏偏裴音這些年又一直在邊關留戀,在京都停留的時間太過短暫,阿蘅又不是那種會時刻打聽外界消息的人,她準備好的謝禮就這麼一直錯過了。
謝淮安便將裴音與他同住一個小院的事跟她說了「……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提前說一下的。」
他停頓了一下。
阿蘅疑惑的看向謝淮安,以謝淮安對將軍這個職位的嚮往,他對裴將軍之子裴音,應當是很容易交上朋友的。但聽着他這話里的意思,好像和她想的並不是一回事呀。
謝淮安繼續說「你也知道人與人之間是要看緣分的,我和裴音他們大概是天生不和吧!反正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我和他們也沒能熟悉的起來。若是你想要托我將謝禮送給他的話,我覺得還不如請書院的侍從幫忙呢!」
先前裴音等人暗中觀察的態度,實在是太過目中無人,而謝淮安又已經答應謝老爺和謝夫人,不會在書院鬧出事情,才換取了同武師學武術的機會,碰上了裴音等人,他也只能選擇避而遠之。
阿蘅聽後有些失望,她還想着謝淮安要是與裴音關係很好的話,那就可以拜託謝淮安幫忙傳話了。現在看來,似乎還得她親自出馬才行。可一想到每次見到裴音時,裴音總是會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