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分。愛字閣 m.aizige.com傍晚的天際邊,絢麗多彩一抺顏,光色奪目晃人眼。幽深暗淡的斷崖幽谷,籠罩了一縷金色的寂靜。
空谷幽深下,峭壁陰暗處,一位瘦長老者,肩背着竹簍,一臉認真之色,正拔拉峭壁下的長草。此人,是隱居斷崖幽谷多年的凡忠。他如往常般細尋着藥草。
崖頭之間,飛來飛去的鳥兒,飛影在頭頂越過。 婉轉悅耳的鳥鳴,聲音在空中打轉。這斷崖幽谷超越世俗的怡然,連鳥兒們也願常年棲歇在此。
凡忠正彎身低頭,細心尋着藥草。突然之間,他停下撥長草的手,立直身子抬頭望天,又放眼周身一遭,神情又肅然且驚色。與此同時,耳間的鳥鳴聲,發出參差不齊雜音。鳥兒們似受了驚嚇般,在他頭頂四處亂穿行。
他站立那處未動,似只靜待着什麼。片刻之後,由遠至近,在他眼間,一個黑色身影半空中,飛速落在了他眼前。
來者渾身黑系裙衫,頭頂黑紗帷帽。觀她肩若削成,腰若約束,腰板挺直瘦高。只從身形而觀,也可吸人眼目。
「哈哈哈…看到我,你是否吃驚?」女人好聽的聲音,放縱對他笑道。她的聲音在幽谷,在他耳邊環繞着。
她,黑紗遮住面,看不清面容。風吹動着黑紗,顯美妙而神秘。凡忠呆然凝望她,身子僵硬如冰雕。手中的一株草,不自覺滑落
他未發出來一個字,只驚鄂神態僵在那裏。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倆個人相對,靜止也無聲。好久好久,他的面容抽動着,眼中漫出了淚。
「你…你終於來見我了…」他沙啞着嗓音,音色中一絲顫抖。似乎期盼己久,止不住驚喜道。
她面對他許久,一直沉默未語。黑紗遮蓋了她的面容,同樣也遮蓋了她的表情。他直勾勾的眼睛望她,似要穿透黑紗見真容。
「錦兒,多少年了?…腦海是你,夢裏是你。從未忘記…因你喜花,在我的寒舍,種植了百花。沒有你在我身邊,這百花陪了我多年…」他激動不己口語,視線牢牢鎖住她。飽滿的情懷,訴說着對她的深情。
靜靜聆聽着,沉默了許久…她忽然嘆口氣,一絲冷言道,「忘了我吧!我這絕情的女人,你不用一生惦記。你也心知…在我心中,一直有他…」
她這冰涼透心的言語,擊穿了他堅韌的盔甲。他神色動容,似哭似笑着。仰天長嘆…
此時,幽暗的谷風,陣陣身邊拂過…一切伴着他的失意,顯得那樣淒涼絕絕…
「好好好…我也心知,你此來並非來見我。錦兒,你直說吧,此來,可是有求於我?」他默默拭去眼角的淚,勉強收拾好了心情,苦澀笑問她。
知她莫若他,他心中明白,多年未見,突然來訪,並非為他而來,她此來必有求。
「你果然了解我。」她冷笑一聲,側身一方,不知望向何處。一字一句對他道,「無意間聽丐幫小嘍囉言,丐幫想那豐厚懸賞金,正全方位尋盜莊府傳家劍者…我曾與丐幫那臭老頭交手。一記鞭仇,老娘沒忘!」
她恨恨之聲,似記仇至深。停頓片刻,又接着道,「丐幫想懸賞金,老娘想插上一腳,不讓那臭老頭如意!如若論功力,我也不遜臭老頭多少!我倒是忌諱,那丐幫的飄遙散。這毒物,除非有抗體,不然束手無策。你手上解毒藥,不如給我些。我自是感激不盡!」
「呵呵呵…「他聽她言後,突然仰頭大笑不止,笑聲淒悽慘慘。良久,又垂下頭來,那目光凝視着她,似恨似愛分不清。他對她輕笑道,「我手上的解毒藥,還用錦兒來求麼?我凡忠這條老命,也只甘為你奉上。」
言畢,止住笑色。他話鋒又一轉,對她認真道,「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你說吧。」她似波瀾不驚,淡淡口語一句。
「我想見我們的女兒…」他似壓抑住洶湧澎湃,只平靜低聲對她道。
這話從他口中一出,她罕見,那身子微微一顫。空氣在此刻,再一次凝固…
「這許多年…女兒,還不知我這個爹吧?你打算藏着她,讓我父女倆,此生都不相認麼?」凡忠提及到此話題,第一次對她露不滿。他的面色不悅,言語含一絲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