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馬英先是殺往趙家堡,搶了三百匹戰馬和大量的盾牌以及少量的兵器,然後又將附近的百戶堡全部攻了下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依然是將武官全部殺掉,拿出一部分錢糧分給軍戶,然後大肆招兵買馬,整軍備戰。
這導致附近流民乞丐,別處軍戶山賊,紛紛來投,兵力直逼五千大關,一時間聲勢大震。
井坪堡外,整日都是喊殺訓練聲,洪武和雷豹負責操練步兵,馬英則又挑了三百會騎馬的人,將騎兵擴充到了七百人,一心都撲到了騎兵身上。
趙銳同樣也沒閒着,一下進賬兩三萬兩銀子,一邊大肆購買棉布棉花硫磺等,一邊忙着招募考核鄉勇。
如今鐵料不缺,錢糧亦是不缺,又挑了兩百名壯小伙,加入到打鐵的隊伍,一邊學習一邊幫忙。
馬英和趙銳都在瘋狂擴軍,一副隨時都要死掐的架勢,可大同鎮卻是炸了鍋。
一個守御千戶所的正五品千戶和手下武官全被殺害,事情一點都不小。
大同鎮的文武官員,都是又驚又怒,尤其是宣大總督張宗衡,巡撫許鼎臣,差點沒嚇死。
好在劉凱的公文及時送達,兩人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立即就將這件事定性為衛所內部軍戶譁變,絕口不再提什麼殺官造反的事。
畢竟大同這種軍事重鎮,出了反賊,即便能被及時撲滅,影響也是巨大的,必定會捅到朝堂上,惹的龍顏大怒。
但要是軍戶鬧餉譁變,這就很正常了,九邊重鎮這麼多衛所邊軍,哪天沒有士兵為了糧餉鬧騰一下的?
只不過這次鬧得有點凶而已。
只要及時將帶頭的人處理了,哪怕聖上知道也不會說什麼,誰叫理虧在先,拖欠了這麼多年的軍餉呢?
相比起九邊之首的宣府,為純粹的軍事重鎮,大同就非常複雜了。
初期倒是簡單,只不過大同衛所比其他地區多了一些,所以在山西都指揮使司外,另設山西行都司,駐地大同,管轄大同地區的各衛所,又設大同府,歸山西承宣布政使司管轄。
明朝除了在各省都設有都指揮使司,還在一些重要地區設制了幾個行都司,屬後軍都督府管轄,其官職和都指揮使司是一樣的。
然而,沒過多久衛所就糜爛不堪,普通軍戶土地被武官兼併成為農奴,根本無法在擔任戍邊的重任,只得重新招募邊兵,抵禦草原各部入侵,於是增設大同總兵官一職。
後來為了方便協調大同宣府兩鎮總兵,朝廷又任命了一個宣大總督,為了防止總督專權,又增設大同巡撫分權。
幾十年來,山西巡撫,大同巡撫,山西鎮,大同鎮,衛所兵,招募的邊軍,都指揮使,衛指揮使,總兵,副將參將,巡撫知府,宣大總督都擠到一堆,互相推諉,扯皮不斷,將好好的一個大同搞的是烏煙瘴氣。
不過,再怎麼複雜,井坪千戶所歸山西行都司直接管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張宗衡和許鼎臣,幾乎第一時間就將屎盆子扣在了山西行都司的頭上。
山西行都司衙門駐地就在大同城內,都指揮使汪權,也是氣的破口大罵,知道這鍋他不背也得背。
因為井坪千戶所,又是該死的守御千戶所,上面沒有衛指揮使,他就是想找個人頂鍋,都找不到。
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他都還不知道,那井坪千戶所在什麼鬼地方,只記得上任時那盧大庸好像孝敬過一次。
沒辦法,這種事邊軍是不會管的,文官也只會有多遠避多遠。
雖然山西鎮駐地寧武關就在朔州下面一點,離井坪所非常近,也駐紮有重兵。
但大同鎮總兵都不管,更何況山西鎮,何況頭上還有個宣大總督,已經明確表態,這是衛所內部的事,還要求山西行都司半月之內必須處理好,以便事態擴大,影響到其他衛所。
汪權和一眾武官也是頭痛無比,原因就是朔州衛早就廢了,朔州境內就剩下一個井坪千戶所,離得最近的就是北面的平虜衛。
張宗衡和許鼎臣又催得緊,何況他們也怕,畢竟大同十多個衛就是個火藥桶,所以立即就命令平虜衛指揮使,帶兵南下彈壓。
平虜衛指揮使蔣魁,接到命令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