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宗的開門人歸天是綠瞳,這在九重天境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眼前這個天奴不是綠瞳,那自然就不是歸天。一個能跟龍騎軍的天兵天將一起過來的人,身份地位顯然非同一般,不是歸天,會是誰?
難道……
李子安的心中一動,開了天眼。
那個金甲天奴的身上籠罩着一團如薄霧一般的「氣」,肉眼看不見,天眼一開就無所遁形了。可是天眼的視線卻無法洞穿那團如薄霧一般的「氣」。
這是有意在防範。
可是防得了別人,又怎麼防得了聖人?
李子安心念一動,一絲金湯聖血從大惰隨身爐之中釋放出來,一分為二投進兩隻眼球之中。
他的瞳孔深處閃過兩線金芒,遮擋視線的「氣」便消失無形,那不是兩隻黑眼睛,是綠色的妖瞳!
果然是障眼法。
歸天來了。
李子安只是看了一眼便結束了天眼狀態,面上不動聲色。
九個龍騎軍龍行虎步,轉眼間就到了迎賓台。
李子安面帶笑容地迎了上去,將蘸上了墨汁的毛筆雙手奉上,恭恭敬敬地道:「幾位將軍,請在簽名版上留下仙名。」
「閣下便是劍中開門人李子安?」領頭的百騎校延吉問道。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正式在下。」
說話的時候,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歸天一眼,後者也正在看他。
歸天一直都在觀察李子安,讓他感到有點奇怪的是,從他獲得的情報來看李子安已經受了重傷,可是現在親眼所見,李子安並不像是受了傷的人。他的眼神也因此有了一雙困惑與謹慎的神光。
延吉看了一眼簽名版,瞅見上面淅淅落落寫的幾個名字,也沒有多問什麼,拿着筆就找到簽名版下貼上了他的名字。
隨他一起的幾個龍騎軍的天兵天將也相繼在簽名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後拿着毛筆在簽名板上寫字的人是歸天,但他寫的卻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玄君」。
這顯然是一個假名字。
歸天將毛筆放在了桌上的硯台上,看了李子安一眼。
「咳咳咳!」李子安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轉眼間就蒼白了,他慌忙從衣兜里掏出一塊手帕捂在嘴邊,可是還是堵不住劇烈的咳嗽。
那塊用來捂嘴的手帕本來好好的,可就是他這幾下咳嗽之後,幾個龍騎軍的天兵天將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從手帕里浸出來的血跡。
歸田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一隻手也抓向了腰間的劍柄。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從天道殿裏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劍宗的宗主清風劍仙。蹲在清風劍仙左邊的是無情劍,右邊是飛虹劍,後面還有一個滅心劍。
曾經的七劍,現在就只剩下了三劍,還都是母的,陰長陽衰。
領頭的延吉向歸天遞了一個眼神。
歸天那隻就快抓住劍柄的手又放了下去。
他實在不願意放棄眼前這個幹掉李子安的絕佳的機會,可是清風劍仙出來了,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動手,只要清風劍仙一聲令下,劍宗的天兵天將就會出戰,那個時候就算他能得手,恐怕也脫不了身。
只得放棄。
清風劍仙從台階上下來,微微一揖:「來自歸元宗的幾位道友,請進,時裝秀就要開始了。」
幾個龍騎軍打天兵天將野蔥清風劍仙拱手一揖,行過禮,說兩句客套話之後便隨清風劍仙進了天道殿。
無情劍向李子安走了過來,看見了李子安還拿在手裏的浸血的手帕,神色一凝:「你怎麼了?」
李子安笑了笑:「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
「那是誰的血?」無情劍心裏好奇,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是婢女秋蟬的血,我裝在紙包里,捂嘴咳嗽的時候捏破了紙包,血就流出來了。」
省得她再問,他乾脆把操作也說明了一下。
無情劍一臉嫌棄的表情:「你也不嫌髒。」
除了眼前這個天奴,別的天奴在她的眼裏真就是一文不值的污泥,她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