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兒搖了搖頭。
李子安心裏有點困惑,他說道:「這個地方雖然很大,但終究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你用世界石的碎塊拼湊出了那隻蟲子,然後你在這裏待了這麼長時間,你居然沒有再見過那隻蟲子?」
邏輯上有點說不通。
梁飛兒忽然挺起了胸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話的聲音里也夾帶着一絲怒氣:「你想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我告訴你了,你卻不相信,如果你想動手又何必找什麼藉口,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不怕死,你來啊!」
李子安笑着說道:「你別激動,我只是在梳理和分析一下,你也想解決問題對不對?」
「你口口聲聲說幫我,手裏卻拿着能威脅我的巨劍,你還真是一個好心人啊。」梁飛兒出言譏諷。
李子安將問天劍收進了藏界指環里。
他得讓梁飛兒感覺到他的誠意,一邊拿着門板大的巨劍跟人家交流,還說過不講就砍死人家的話,這的確不合適。
「你把劍收了,你就不怕我趁機跑了?」梁飛兒說。
李子安笑了笑:「我是真心想幫你,如果你跑了,那是你自己放棄了,我還能怎麼辦?我奉天命而來,誅殺罪神,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務,我出不去,你也一樣困在這裏。我大概會先你而死,我要是死了,你就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覺得有趣嗎?」
梁飛兒沉默了。
一個人困在這封閉的空間裏,出不去,也沒人說話,甚至沒有一本無聊的小說看,那種孤寂比死還難受。長期下去,她肯定會瘋掉。
「那麼,之前你讓我往那隻石盆里放血,而且要裝滿它,這是你的想法,還是那個聲音在指揮你讓我那麼做?」李子安將最關切的問題提了出來。
「是哪個聲音。」梁飛兒的回答很乾脆,並沒有一絲的猶豫。
李子安說道:「它是在我來到這裏之後就出現了嗎,它是怎麼跟你說的?」
這一次梁飛兒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它說它需要你的鮮血,並指示我讓你用鮮血裝滿那隻石盆。」「那個聲音有告訴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嗎?」李子安問。
梁飛兒搖了一下頭。
「那它有告訴你那樣做之後的結果是什麼嗎?」李子安刨根問底。
梁飛兒又搖了一下頭。
這樣的回答讓李子安感到失望,可是他也相信梁飛兒並沒有說謊。她把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訴他了,她根本就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撒謊。
「那它現在還在你的腦子裏嗎?」李子安又問。
梁飛兒說道:「剛才,我給你展示女帝的影像的時候,它還在我的腦子裏,可是你拿出那把巨劍之後它就消失了。」
「難道它也害怕問天劍?」李子安想到了這一點。
「或許吧……」梁飛兒忽然想到了什麼,跟着又補了一句,「它不在我的身體裏,你別想着殺了我就能滅掉那個聲音。」
李子安說道:「你不要緊張,我想我已經大致弄清楚了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會傷害你,不過……」
「不過什麼?」梁飛兒還是有點緊張,畢竟這個男人的口碑不怎麼好,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個有着一肚花花腸子的男人,騙女人是家常便飯。
天界沒有海王這個詞,不然她一定會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李子安說道:「你得把身上的天機法衣脫掉。」
「啊?」梁飛兒頓時愣住了。
李子安說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聽過你的故事,我覺得穿在你身上的法衣不是什麼好東西,它有可能是那隻蟲子控制你的法器,你也可以理解成媒介,只有脫掉它,你才能不受它的影響。我們得找出那隻蟲子,滅了它,你才能解脫。」
梁飛兒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的眼睛,眼神之中帶着一點猜疑。
就這眼神,她顯然是在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的心裏有着什麼少兒不宜的想法。
李子安尷尬地道:「我知道你對我抱有成見,但是請你相信我,這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你覺得尷尬,我可以把我身上的天紗拿掉。」
梁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