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所謂的失望往往是相對的,在有所期盼的前提下,結果不盡如人意,失望的情緒就會湧上心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會試兩百九十六名,簡在帝心,又有內閣次輔的同鄉,而且如今京中已經有人知道徐府有可能和錢淵聯姻,至少松江府官員是有知情人的,在這種情況下,錢淵的殿試名次居然還是兩百九十六,倒數第二。
對此,張氏有些失望,徐璨也有點失望,這個名字有點尷尬。
也有對此無動於衷的,比如小七,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內心雀躍的,比如徐璠。
「啾啾。」小七逗了幾句,桌上那隻畫眉鳥跳過來,乖巧的在小七的手掌上啄了幾下。
徐府講究的是晨昏定省,早飯和晚飯都是家族性聚餐,中午是各家管各家,小七尋常午飯是就在這隨便吃點,但今天不同,父親徐璠召集子女,臉上掛着令小七內心鄙夷不已的笑容。
見過沒出息的,但沒出息到這種地步的……小七表示還真很少見到。
前世有個如此牛逼老爹,兒子可以通過很多方式取得一定的社會地位和財富,就算是小學都沒畢業也行。
但在明朝,不歷科舉,非正途實在很難往上爬,徐璠又沒有如嚴世蕃那樣的能力和手段,卻在背地裏鄙夷錢淵的倒數第二……
「小姐,小姐。」晴雯興沖沖的奔進,從懷裏掏出一封信。
正在繡荷包的襲人被嚇得一個激靈,一滴米粒大小的血珠出現在指頭上,「還不去外面守着。」
晴雯委屈的撇撇嘴,襲人笑罵道:「你又看不懂……」
「你也看不懂!」
「好好好,我們都出去。」
兩個丫鬟一邊拌嘴一邊出門,襲人順手帶上了門,幾乎每次小姐在看信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笑出聲。
小七拆開信看了沒一會兒,果然噗嗤笑出聲了,錢淵坦然直言,名次沒有往下跌已經是萬幸了,也不知道會試時候考官是不是眼瞎了,也就是殿試不能踢人……
陸樹聲曾經這麼評價過錢淵,運氣好說不定一舉登科,運氣不好考個四五次,十來二十年也正常。
錢淵在信里說,他正在試圖做一些簡單的蒸餾設備,明朝的酒業還算發達,東南一般是黃酒居多,北方更多是燒酒,部分酒度數已經不比後世的白酒低,但質量很不穩定,錢淵試圖用蒸餾設備提純。
小七對此懵懵懂懂,醫用酒精前世用的多了,但怎麼生產她自然是一頭霧水,不過她很清楚,如果能提純白酒,能大幅度降低受傷士卒的折損率。
一直看到最後,小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閉上眼睛在心裏琢磨了會兒,嘴唇微啟,無聲的說:「我當然信任你。」
隨園裏的書房裏,錢淵反反覆覆在心裏盤算,最關鍵的問題在於,自己得豁得出去,叔父肯拉的下臉,以及小七對自己的信任。
其實,錢淵很清楚,自己的對手絕不是徐階,而是張氏母女,他不敢高估這兩個女人的道德水準,能把才女的帽子搶走而且一絲風聲都沒透出去,已經證明了她們的道德標準。
這時候,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冼烔第一個衝進來,緊隨其後的陳有年脫口而出,「展才,你殿試那篇策問已經傳遍京城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多有人在背後大罵。」陳有年有點緊張,「說好聽點是狂妄自大,說不好聽點是其志難測。」
「誰不知道朝中如今入不敷出,去年十二月秦晉之交地龍翻身,難民數以十萬計,東南抗倭更是奇缺供給。」徐渭冷笑道:「如若能改差役為銀差,折為色銀,朝中才有銀子編練新軍,賑濟災民,甚至疏通運河。」
「但這事兒……」陳有年也明白事理,低聲道:「還記得會試那道題嗎?」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徐渭冷嘲熱諷道:「如若所有人都這般想,那我們苦讀數十年考中進士,所為何來?!」
這是徐渭入京後第一次旗幟分明的站在錢淵這一邊,他有着一展胸中抱負的雄心壯志,也知道從什麼地方入手,但他沒有想到,錢淵這一炮開的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