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過了初六,隨園裏漸漸空了,陳有年等人要麼回了浙江會館,要麼去了客棧,也有的在外面已經租好了宅子。燃字閣 www.ranzige.com
畢竟會試近在眼前,一旦不中就是三年,誰都耽擱不起,紹興府在弘治年間就有這麼個倒霉的,第一次會試不小心燒了考卷,第二次摔斷了腿,第三次第四次父母連連過世……
不過每個人走的時候其他的不說,都拎了不少熟食走,有幾個不要臉的還時不時讓隨從、書童回來打秋風,碰到有糕點、點心出爐,恨不得全捲走。
張居正也回去了,孫鑨、孫鋌兄弟被關在家裏,他們也要備考兩個月後的會試,因為祖母過世,他們已經誤了一科。
不過,還有一個人留了下來,徐渭。
自從高中浙江鄉試解元後,徐渭心中鬱氣散去,人開朗了不少,雖然本性不變,說話還是尖酸的很,但很少再出口傷人。
當然了,錢淵屬於特殊情況。
「記得你以前對華亭很是不屑。」徐渭哼了聲,「如此諂媚……難不成嚴分宜重病將死?」
錢淵也已經正式開始備考,每天早起讀書練字,上午、下午、晚上各做一篇八股,其他時間專門去一位老翰林家裏求教,偶爾才來廚房一趟,正好撞上嘴饞來找吃的徐渭。
「你徐文長若是早死,定是死在這張嘴上。」錢淵面無表情的說:「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你怕了?」
「有膽子的去嚴世蕃面前問。」
「你當我傻啊!」
兩個人已經習慣了這種鬥嘴,碰了面不互相刺上幾句,誰都不舒服……真是賤,也難怪陳有年鄭重其事讓徐渭留下,這廝沒反對,臭味相投便稱知己啊。
好一陣兒之後,新出爐的糕點出來,徐渭立即住了嘴,他那張嘴除了睡覺一般不停,要麼吃喝要麼找事。
「太燙,等等。」
徐渭悻悻收回手,隨口道:「你錢展才現在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有你自己,靠上徐華亭……想好了沒有?」
「你是說我叔父?」
「明知故問。」徐渭翻了個白眼,「我徐某人曾經是胡汝貞的幕僚,而你錢展才也曾和胡汝貞相交,甚至東南戰局走向都和你有莫大干係。」
「無妨,我簡在帝心。」
「挺有自信的,不怕嚴世蕃來找你?」
「他找我幹什麼?」
「……」
錢淵似笑非笑道:「誰告訴你……我靠上了徐華亭?」
徐渭若有所思的歪着頭想了會兒,「也是,你是個滑不留手的……如此局勢,你必然不會下注。」
不,我已經下注了……呃,其實是叔父幫我下的。
錢淵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努努嘴,「嘗嘗吧。」
「你先吃。」
「我無所謂,大不了去門口叫楊文來嘗嘗。」
徐渭猶豫片刻拾了個糕點放進嘴,可能是之前錢淵製作的幾種新奇點心都大受好評給了他信心。
「怎麼樣?」
徐渭抿抿嘴,「不錯,挺甜的。」
錢淵沉默三秒,「好,看來配方有問題,回頭再試試。」
「呸!」徐渭一口噴出來,恨恨罵道:「你這廝真是黏上毛比猴都精!」
「那是你太傻,這糕點是鹹的,你能吃得出甜味?」
「那你吃口會死?」
錢淵冷笑正要乘勝追擊,突然眼神一閃,一把抓了個糕點塞進嘴,「呃……的確夠苦的……去吧,把外面那個打發了。」
徐渭愣了愣,回頭看見廚房門口楊文領了個少年郎在那。
那是顧九錫,真是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才三四天已經是第二次來隨園了,口口聲聲勸錢淵好馬不吃回頭草,也不怕日後徐家人知道一巴掌拍死他,就算錢淵是劣馬,那我家女眷是草?
錢淵懶得理會,只顧着琢磨配方,油鹽應該都適量,怎麼會有苦味……難不成是這鹽不夠純?
已經連續送了四天了,從早餐到中飯,從晚飯到夜宵,錢淵倒不是如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