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讓他如願嗎?他已經躺在這裏了,你還是解不開心中的結嗎?只是想聽你…」
「你已經把自己置身事外,又何須來插手別人的事情?」
江阮冷眼看着程絮。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一句話,便將程絮的話都噎了回去。
程絮張了張嘴,最終悽然一笑:「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但是想要重新開始又談何容易。」
有些事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註定被困在這一方牢籠里,永世不得掙脫。
更何況。
她也沒想掙脫。
江阮沒再回應。
握着傘,邁着仿佛墜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鼻子酸的厲害。
但是她的眼睛依舊冷漠。
她父母的死。
讓她無法釋懷,也讓她無法輕易的放下一切,去可憐他、去緬懷他。
身後的女人依舊沒有動。
那顆心也跟着墓碑下的男人永遠地長眠了。
——
上車。
江阮靠着車窗望着車外。
眼睛很清明。
傅遲側目看了她一眼,將後座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才啟動車子。
「我們回家。」
「傅遲。」
「嗯?」
「我還沒有準備好怎麼面對已經死亡的他。」姑娘垂下眼皮,聲音忽然有點啞。
傅遲微微一愣。
隨後便抬手勾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入了懷裏面。
「我知道。你也沒錯。這個世界沒有誰是可以輕易放下一切的聖人,最起碼,他能讓你重生的那一刻,他是幸福的。」
江阮眼瞳閃了閃。
最終悶悶的閉上了眼。
眼睛熱的厲害。
樓律川雖然死了,但是他也在以另外一種方式與她共存,永遠的——還在她的身邊。
——
晝夜交替不休。
前方海浪洶湧。
衝散了夏日不少的燥熱之氣。
海峰徐徐的吹着,在海邊不遠處,一棟小型的別墅屹立在那翠綠的植被當中。
「扣扣扣」
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屋子裏面,窗前拉着暗紅色的厚重窗簾,只留着一道縫隙,窗外的光透過這道縫隙爭先恐後的擠了進來,落在坐在正前方的那道人影之上。
「爺?」
門外傳來了徐淮的聲音。
但是裏面的人卻一動不動。
他撫摸着腿上的紅色圍巾,那雙漂亮的眼瞳裏面已經沒了亮光,曾經的極致張揚、邪肆、熠熠光輝都黯然失色。
徐淮神色惆悵,再次敲了敲門:「爺,江小姐她…」
屋子裏面這才傳來了很細微的動靜。
徐淮不由得嘆息:「江小姐她找過來了。」
「不見。」
很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
徐淮張張嘴,最終只能嘆息地轉頭離開。
屋子裏。
一雙修長而細白的手緩緩的撥開了窗簾的一角。
外面光線很強烈,促使他什麼都看不清。
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垂着眼睫,只能作罷,重新撫摸着腿上的圍巾。
雖然很驚訝,江阮竟然能找的過來,但是,這種時候他要是不見她,她也沒什麼辦法。
可——
砰!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特殊製成的門竟然被生生地劈開。
盪起了細細的塵灰。
坐在窗前的身影忽然一怔。
身體僵硬的厲害。
他猛的攥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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