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民用直升機自海面上飛來,進入了漆黑破敗的城市,多摩市處在繁華的東京都市圈內,即使借着月光都能看見,地面上焚毀的房屋,斷裂的高架橋,翻倒的車輛,以及四處遊蕩的活屍。
「乾爹!我就是跟你鬧着玩的,你可不能當真啊,我會死的呀……」
朱三水跪在機艙中嚎啕大哭,抱着趙官仁的腿死也不放,可她已經被套上了一件防爆服,身上綁着跳傘的掛索,而趙官仁只是一身簡單的特警服,背着一個專業的傘包。
「你可是我的吉祥物,黑夜中的指路明燈,你不幫我誰幫我……」
趙官仁正用夜視儀觀察地面,笑道:「你不是很會懟我嘛,今晚我就帶你感受一下我的人生,看看我都經歷過什麼,現在給你三個數,要麼起來抱緊我,要麼我就把你踹下去!」
「不要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懟你了,放過我吧……」
朱三水淚流滿面的搖着頭,死活抱着他的腿不肯起來,趙官仁乾脆把她拎了起來,用掛鈎把他倆連接起來,朱三水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連忙爬起來用力抱住他的腰。
「老闆!祝你好運,我們等着你的呼叫……」
副駕上的喬納森豎起了大拇指,直升機也緩緩懸停起來,趙官仁沖他點了點頭之後,猛地把一團臭襪子塞進朱三水的嘴裏,在她一聲驚恐的悶哼中,兩人嗖一下跳了出去。
「嗚~~~」
朱三水嚇的眼珠子都要爆了,如同考拉一般纏在趙官仁身上,可等降落傘「呼啦」一下打開後,朱三水居然雙眼一翻,歪頭暈死了過去,而趙官仁仍在使用戰術頭盔上的夜視儀觀察。
「嗚啊~爸爸……」
朱三水突然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吐出臭襪子哇哇的哭叫,但趙官仁卻大聲說道:「你再這樣叫下去,落地就會被活屍咬死,趕緊決定跳哪棟樓,跳錯了咱倆都得死!」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好怕……」
朱三水面色煞白的狂搖腦袋,用力把臉埋進他的胸口,但趙官仁又問了一句左邊還是右邊,她稀里糊塗的喊了聲右邊,趙官仁立即往左邊飛去,瞄準了一座綠地公園。
「我的右邊啊,你飛錯啦……」
朱三水忽然發覺不對勁,她知道趙官仁拿她當燈照,一切決定都跟她反着來,可是降落傘無法重新起飛,趙官仁雙腿猛地蹬在草地上,抱住她往前一滾,平平安安的落了地。
「不要叫!現在可是玩真格的了……」
趙官仁迅速解開傘包和掛鈎,拔出刀蹲在地上左右觀察,朱三水心裏罵遍了他祖宗十八代,可還是得把他當親爹伺候,手忙腳亂的拉下頭盔夜視儀,端起了一把微聲衝鋒鎗。
「你找死啊,別把槍口懟着我屁股,哎?你哪來的微.沖……」
趙官仁驚訝萬分的回過頭來,朱三水抹了一把眼淚,哭哭唧唧的說道:「我順手拿的嘛,萬一你掛了我不得自力更生啊,雖說你身經百戰,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
「你這張臭嘴,我特麼抽……」
趙官仁氣急敗壞的舉起了巴掌,可突然就聽「嘩啦」一聲響,前方的池塘中忽然冒出個龐然大物,六條手臂長着一對牛角,手裏還拎着粗大的電線杆,足有十五六米高。
「臥槽!快跑……」
趙官仁驚呼一聲撒腿就跑,怎知小娘們跑的比他還快,聽到水聲就已經躥了出去,但六臂牛頭突然仰天一吼,周圍瞬間響起了成片的呼應聲,然後用力把電線杆給砸了過來。
「咣~」
趙官仁猛地把朱三水撲倒在地,電線杆從兩人頭上飛了過
去,一下砸飛了一台小貨車,誰知道小貨車居然還有電,報警器立馬「嗚哇」亂叫,終於驚動了周圍所有的活屍。
「戴上口罩,跟着我跑……」
趙官仁也沒工夫罵娘了,拽着朱三水往小樹林裏狂奔,活屍跟亡族殭屍不一樣,捕獵主要靠視覺和聽覺,嗅覺只是用來追蹤血腥味,他讓朱三水戴口罩只是防止她亂叫。
「咚咚咚……」
六臂牛頭邁着大步狂追了過來,汽車在它手裏就跟玩具一樣,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