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老皇帝獨自站在昏暗的瑤台上,沒點蠟,赤着腳,背着手,披散着花白的長髮,俯瞰着只屬於他的後宮,但偌大的後宮沒有半點人間氣息,縱使滿院妃嬪也顯得極為冷清。
「父皇!夜深了,您披件袍子吧……」
太子基同樣赤着腳走了上來,為他皇帝老爹披上件大氅,說道:「太子妃自覺沒臉見人,大哭一場躲回娘家去了,但趙僕射聽聞他孫女兒通姦,大罵她丟人現眼,氣的當場吐血倒地!」
「快!」
老皇帝皺眉道:「命太醫去給他診治,眼下千萬不能讓他死了,否則他兒子非造反不可!」
「父皇莫急,孩兒已經派去了……」
太子基恭順的說道:「崔駙馬聽聞小九月被淫辱,太子妃乃是主謀,便跑到趙僕射家門口去罵人了,崔氏子弟也群起攻之,消息若是傳到崔將軍耳中,趙家的日子定然不好過!」
「我的兒!苦了你啦……」
老皇帝回身拍了拍他肩膀,欣慰道:「趙家的勢力越坐越大,眼看趙擎天有自立為王的苗頭,為了降住他們這一家子,讓你背負了如此的污名,父皇心中實在有愧啊!」
「孩兒不要緊的,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忍辱負重是應該的……」
太子基低眉順眼的笑道:「父皇!您得替孩兒好生安撫母后,母后派人將尹志平提去了天牢,打算親自去問個明白,但後宮的韋大富也是猖狂,竟搬出了老祖宗的名義,許少卿實在是攔不住了!」
「韋大富?就是那個白臉小太監吧……」
老皇帝又看向了後宮,太子基答道:「對!他乃前朝韋後的後人,小名喚作小寶,也不知如何討了老祖宗的歡心,竟准他隨意出入祥雲宮,孩兒想去請安都得先通報呢!」
「是麼?這可真是稀罕了……」
老皇帝指向下方的大太監,說道:「小安子做了三十年小紅人,以往誰敢越過他去討太后的歡心啊,更不會讓你來說酸話,看來小安子是真老嘍,後宮的地盤要丟嘍!」
「呵呵~」
太子基尷尬的鞠了一躬,道:「孩兒就是心疼他,鞠躬盡瘁一輩子,臨老了還讓小的欺凌!」
「一代新人勝舊人啊……」
老皇帝擺手道:「誰不喜歡嘴甜伶俐的孩子,他這張老臉後宮也厭煩了,真要是精力跟不上了,那就讓他去皇莊好好休養,朕派上十幾人去伺候他,還能虧待他不成?」
「父皇!孩兒要告知您一件大喜事……」
太子基連忙岔開了話題,掏出一盒火柴說道:「這便是伏魔堂的自來火了,剛開售便被一搶而空,目前賣一貫錢一盒,本錢不過五十個銅板,若是在全國鋪開銷售的話,據稱一年三百萬兩,純利!」
「當真?怎會如此誇張……」
老皇帝連忙拿過火柴翻看,在太子基的教導下劃燃了一根,喜的他發出了一聲驚呼,兩名大內高手頓時飛身躥了上來,一看是皇帝在玩火柴,這才默不作聲的跳了下去。
「父皇!您再看此物,精白鹽,仙女皂,救命丹,玉女煙……」
太子基又拿出了幾樣新奇東西,介紹完之後補充道:「這些生意可為父皇提供上千萬兩的歲入,不必增加賦稅,還能提高百姓們的生活……質量,有些還能成為那個軍隊需品,降低後勤非、非戰損耗!」
「行啦!你就別在這顯擺啦……」
老皇帝笑道:「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還盡說些奇奇怪怪的詞,這是何人教你說的,你兄弟他們又投了多少銀兩啊,沒有他們替尹志平鋪路,他的買賣做不了這般大!」
「呵呵~真是瞞不過父皇,尹志平的女副手教孩兒說的……」
太子基搓着手笑道:「左相和玉江王等人,攏共投入了三百多萬兩,但工坊沒有去府衙登記造冊,我已下令將其產業查封,匠人盡數歸於工部管轄,他們想鬧事也沒有藉口!」
「愚蠢!銀子還給他們……」
老皇帝不屑道:「不要想着便宜佔盡,為了點銀子得罪那麼多人,還儘是些達官貴人,將來你這太子爺該如何自處啊,在這方面你真是遠不及尹志平,想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