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騫工作到深夜才回到麒麟郡,袁茵已經睡下,沒去打擾她,他徑直回了自己房間,第二天因為要去幾個分部聽取年終總結,所以又很早出發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袁茵這幾日也很忙,要見的人很多,吃過早飯,李然就載着她出發了。
穿越大半個恆城,車子停在一處高檔別墅區內。
她今天要見的人是自己的叔叔,袁明道!他在恆城一家高級中學任校長,寡居多年。
因為事先沒有打過招呼,當袁茵出現在叔叔面前時,袁明道怔了好久,才一把把袁茵抱住,老淚縱橫:「我可憐的孩子,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
袁茵的雙眸也一點點濕潤,「本該一回來就看您的,可是諸多事務纏身,耽擱了幾天,叔叔不怪阿茵吧!」
「怎麼會!」袁明道拉着袁茵坐在沙發上,但語氣卻不免埋怨:「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你說你這孩子,一走就是五年,不跟任何人聯繫,與世隔絕了?我是託了好多人打聽你的消息,可是就是一點消息沒有!」
袁茵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解釋那麼多,「讓叔叔擔心了!」然後環顧了一下袁明道這個三層別墅問:「袁雯呢?」
袁茵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還是叔叔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她清楚的捕捉到了叔叔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然後才若無其事的擺弄他茶几上那一套高端大氣的茶具:「說來也巧,她今天啊去看你媽媽了,這不周末了嘛!」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番話,卻在袁茵心中盪起不小的漣漪,說起來,五年了,她從來都沒有回來看過母親,沒有打過電話。她這個女兒還不如袁雯,醫生說每周袁雯都會去看望母親,袁雯也是母親為數不多不會傷害的人,可見她們之間的感情已然勝過了她們母女。
所以,她是很感激袁雯的!
「這五年,要是沒有袁雯,我都不知道我媽媽要怎麼熬過來。」袁茵心有千千結:「叔,我今天來,有件事,想問您!」
袁明道把沏好的茶倒在兩個精緻小巧的喇叭口紫砂杯中,把其中一杯端到袁茵面前:「你問吧!」
袁茵一向不喜茶,但是叔叔親自端來,她又怎麼能拒之美意,端起來輕抿了一口:「您有沒有見到我爸爸最後一面?」
袁明道手一頓,然後放下茶杯,輕輕的搖搖頭,神情極為痛苦:「沒有。那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在學校,先知道了你的事情,不到半天,就曝出徐氏收購袁氏的新聞,緊接着,你母親給我打電話說你父親突發性格已經送去醫院搶救了,我趕到的時候你父親撒手人寰,然後,你母親也被送去了醫院!一件接一件,如今想起來,我還覺得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袁茵緊咬着嘴唇,而後漸漸的鬆開,眼睛裏明明有淚光,嘴角卻帶着笑意,她不過是企圖用一抹微笑來避開曾經的痛苦,假裝自己這顆心沒有被曾經的悲慘擊垮!
笑過之後,那濕潤直浸人心,接着成串成串的落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袁茵緩緩開口,語調悲戚的,她像是再問袁明道,又像是再問自己。
作為袁茵的親叔叔,袁明遠的胞弟,家逢巨變,袁明道此時又怎麼會不悲慟?他抬手摸了摸袁茵的頭髮,哽咽道:「逝者已矣,茵茵,人還是要往前看!」
要往前看嗎?所以父親就真的白死了嗎?逝者已矣,是自我安慰還是傷人利器!
袁茵抬眸看向眼睛已然紅腫的袁明道:「那麼,我爸留有遺囑您知道嗎?」
這下徹底驚到了袁明道,哥哥竟留有遺囑?
「我一點不知,如果有,當時你不在,你媽媽精神不濟,那麼這遺囑應該到我手裏,可是我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怎麼會?」
「遺囑在徐子騫手裏!」袁茵聲音淡淡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和呼吸。
似乎是意料之內,袁明道竟然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然後對上袁茵疑惑的雙眸,他解釋道:「也難怪,當初你爸爸生病,住院,離世,下葬,都是徐子騫在身邊忙前忙後的,如果有遺囑,恐怕你爸爸在彌留之際,他是最合適的遺囑委託人!」
這麼說,還要感謝他才是?
袁茵自然是憤憤不平,想必他不知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