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病不是咱們所言的常理,而是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讓他生病。」
常憶山接着說道。
「你如今早泡的茶,若是摻入了一根茶梗,那他便病了,說自己犯了茶梗病。若是偶然夜裏醒來,正在做的夢沒有做完,那他也病了,說自己得了斷夢症。」
劉睿影聽到這才發覺這是病不假,不過都是毛病。
要是放在查緝司或軍營中,什麼藥方都不用開,只需用鞭子抽一頓立馬渾身上下都讓他舒坦,至少一年半載的都不會再「生病」!
但此刻劉睿影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隨着那小童走進去也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
可是整個宅子裏卻靜的可怕。
仿佛一片荒蕪,沒有人煙似的。
看那小童先前的舉動,必定是一個急躁的人。
他托着腳步進去,怎麼着也該拖着腳步出來才對。
可是就連這腳步聲都沒有。
本來劉睿影還聽到院子外的樹上有幾隻麻雀叫的正歡。
現在既沒有聽到他們撲稜稜起飛離開的聲音,更是連那叫聲都中斷了。
劉睿影轉頭看向常憶山,發現他眉頭微微鄒起,似是也察覺到一絲異樣。
「不對!」
劉睿影說道。
小童走進去後,院落的內門並沒有關上。
此刻竟是若有若無的傳出了些許血腥味。
「血腥味?」
湯中松也聞到了。
只有酒三半因為不停地喝酒,酒氣遮蓋了其他一切,卻是沒有任何感覺。
劉睿影想要把精神放出去探查一番,但始終進不去那扇內門。
看來是有人也用精神將其封鎖了起來。
常憶山和劉睿影一對視,雙方心下都有了決斷。
精神能防住精神,可精神卻防不住人身。
常憶山走進去後面無表情,但劉睿影卻感到腦後像是被重重的打了一棍般,有些昏昏沉沉。
待恍惚過後,劉睿影看到剛才那門房倒在地下,喉嚨上有一個駭人的血洞,正在兀自不停地向外冒着鮮血。
這小伙子顯然還沒死透。
他睜着眼,嘴巴一閉一合,像是條離了水的魚。
劉睿影走進一看,發現這是劍傷。
這一劍不但刺破了喉間通往頸部的血脈經絡,還刺破了他的聲帶,所以這小童在垂死掙扎時依然安安靜靜,發不出一點聲音。
何況喉嚨對應的後方,就是人的頸椎。
頸椎乃是全身經脈匯聚之所在。
斷了頸椎,便也切斷了周身四肢之間的聯繫。
殺手這是在給自己找後路。
破了聲帶,這門房就說不出是誰,就算不認識,起碼也能有點描述。
斷了經脈,讓他卻是連寫寫畫畫的都做不到。
若是他能沾着自己的血寫上一兩個字,也會讓劉睿影等人不至於如此一頭霧水。
「師叔對這門房熟悉嗎?」
劉睿影問到。
「熟悉。這門房已經跟了他十幾年了,還是個小孩子時我就認識,現在都長大成人了。」
常憶山說道。
「他識字嗎?」
劉睿影問道。
若是不識字,殺手自然也不用擔心這門房在臨死前會寫寫畫畫。
畢竟殺人很容易,喉嚨又是人身上最為脆弱的部位。
刺破聲帶也很容易,只要把劍尖稍微壓低幾寸,一刺就破。
但若是想一劍從喉間直穿,斷人頸椎可就不是一般的殺手能夠做到了。
何況從現場的出血量來看,這門房中劍已有了不少時間,由此可見這殺手出擊極快。
劉睿影自問憑他現在的境界,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這三步分開來說,就算是沒有練過劍的精壯男子也能做到,但連起來只用一招可着實是非同一般。
剛才劉睿影探查傷口時,發現殺死門房的這柄劍,劍身很窄,至於長短就無從知曉了。
一般用窄劍之人,也多習快劍。
畢竟窄劍靈巧,出手能夠更為迅速。
不過精壯男子用劍斷人頸椎是用蠻力去砍,而這殺手卻是用巧勁挑斷了經脈。
劉睿影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