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經呈現出了畫面。
這門房推門而入,想要去找主人出來迎客。
此時旁邊一道人影略出,讓他猝不及防,就連叫喊的功夫都沒有。
不過失去了這一次機會,他也就在沒有機會能發出聲音了。
而後因為他側身看向這一道襲殺而至的人影,卻是把自己的喉間暴露無遺。
殺手一劍刺入,先是下壓少許,破其聲帶,而後又輕挑劍尖,往前一推,於頸椎的骨縫間把門房的經脈挑斷,讓其徹底癱倒在地,只能靜默等死。
劉睿影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嚨,感覺到一片冰涼。
猛然怔,發現不是自己的喉嚨冰涼,而是自己的手很冰涼。
人在緊張的時候本能總是會讓人優先選擇逃跑。
所以全身的血液會朝着雙腿奔流而去,因此劉睿影的手才會冰涼。
他知道自己這是害怕了。
因為如此迅疾精巧的一劍。
「他不識字。」
常憶山說道。
「我這朋友常年裝裱,經手的東西都很貴重,若是找個識文斷字的門房,總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的兩人門房都是目不識丁。」
常憶山說道。
劉睿影聽聞後立馬確定了這殺手不是熟人。
因為若是熟人,自是能知道這物主的習慣。
知道他的習慣,也就知道這門房都是大字不識之人。
既然如此,還何苦要費勁心力的最後一挑?
如果他只是想遮蔽自身行蹤的話,將聲帶挑斷就好,不必再冒險遞進。
對於殺手來說,多一剎那都是危機,自是越簡單越迅捷越好。
不過劉睿影又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他覺得有些過於武斷。
即使這門房被招來時不識字,這十幾年間不代表他不能學。
想到這裏,劉睿影讓湯中松去門房的住處看看。
識字之人和不識字之人的區別若是不張嘴,根本看不出來,現在門房已死,自是不能張嘴了。
只能去他的住處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就算是找到一張寫了字的紙片便也能推翻他不識字的推論。
轉頭一看,常憶山卻是不在身邊。
他正自顧自的往裏走去。
門房死了,他很擔心自己那位朋友的安危。
劉睿影和酒三半跟着他往裏走去。
常憶山並沒有去正堂主屋,而是去了西跨院。
西跨院中是這裝裱師的裝裱間。
常憶山說平日裏他幾乎天天都泡在那裏,有時候連夜趕工吃住都在西跨院。
相對來說,那主屋正堂倒是成了擺設。
就連他都沒進去過。
每次來了,都是直奔西跨院而去。
剛入了院,就看到那裝裱間的門窗緊閉。
但是從門縫下流出的血跡已經蔓延至台階。
這血跡半干未乾,想必已有些時候了。
看來這殺手是先殺了物主而後又殺了門房。
但劉睿影覺得此言不通。
一個大字不識的門房礙他何事?
殺完正主應該抽身就走才對。
「如果,有兩人,而且不是一起的呢?」
湯中松回來說道。
他從門房的住處中沒有看到任何有關他識字的跡象。
而且那住處極為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柜子,就連張桌子都沒有。
想來也是,不識字的人自然是用不到桌子的。
湯中松遞給劉睿影一副掛曆。
上面有些日子被標記了出來。
只不過使用一些圓圈,對勾,拔叉之類的標記,從頭翻到尾也沒有一個手寫上去的字。
另外湯中松還從這門房的柜子中找出厚厚的一沓信箋紙,
上面依舊是寫滿了莫名其妙的標記圖案,不過大多都是一幅畫。
看筆記似乎是物主寫給門房的,但劉睿影想不通為何不直接說話,反而要如此麻煩的畫圖。
「我這朋友還有一怪就是他不喜歡說話。對自己認可的事,就用筆在紙上畫一個圈,不同意就畫一個圈中間點一點。」
常憶山說道。
劉睿影這才明悟。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