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哪裏知道李大夫鼻子居然這麼靈,她一邊哭一邊就要給李大夫下跪,氣得李大夫直接沖她翻了個小白眼兒。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不是說人快死了嗎?那還不趕緊讓人抬進我家。」他一臉嫌棄的推開冬至,「你個小丫頭片子一邊兒呆着去,別影響了我診脈。」
冬至非常順從的順勢被推開了,那兩個抬着平安的村里人沒一會兒也被李大夫趕了出來,老爺子就只帶着自己的藥童幫平安驗傷診脈。
平安在李大夫面前可不敢裝暈,他老老實實睜開眼喊了一聲「李大夫」,李大夫白他一眼,「行了,知道你受氣了,給我老實躺着,先讓我給你驗驗傷、把把脈。」
他沒說的是,像平安這種被毆打的傷患,很有可能會一開始看着沒啥,後來卻突然傷勢爆發。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李大夫覺得他很有必要仔仔細細幫平安診脈驗傷。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恪盡醫者職責,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為平安治傷的同時,被他關在自家大門外頭的冬至也沒閒着。
這丫頭捂着臉嗚嗚咽咽的哭,哭的很多來看熱鬧的嬸子大娘都不由自主紅了眼眶,沒一會兒,大伙兒聲討喻守義那一家子的聲音就又響亮了好幾個度。
等到喻守義聽說此事,村里已經有至少八成的人都加入到了聲討他們一家的龐大隊伍當中。
喻守義眼前發黑,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
馮氏急得團團轉,「這喻嘉言也不管着點兒他家那個叫平安的小廝,他這是存心要壞咱家名聲啊!」
她和喻守義的大兒子一臉憤恨,「娘,人家可不就是專門來敗壞咱家名聲的!你是不知道,人家還拿了二兩銀子給李大夫呢,就是為了讓李大夫好好醫治他家的那個小廝。我聽別人說,他家的那個小丫鬟還讓李大夫儘管給用好藥呢。」
馮氏立馬就像得了喻嘉言什麼把柄似的,她將視線轉向喻守義,「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侄子!你兒子不過就是輕輕推搡了幾下他家的下人,他就能讓你兒子在這五里屯壞了名聲!」
「你再瞅瞅他給咱家送的那點兒東西,就兩壇劣酒、兩塊爛肉、兩匹破布,他也有臉讓人巴巴的非要等你回來接收!不說他給明家送了多少,就說他給自家小廝看傷的那一注銀子,他要是捨得拿出來孝敬你這個做大伯的,咱們幾個兒子能一生氣把他家的那個小廝推的摔在地上嗎?」
「現在好了,他可算如願了,這五里屯算是徹底容不下咱家了!」
一邊說着馮氏一邊嗚嗚的哭,就好像自己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站在一旁的喻大郎媳婦兒不由在心裏使勁兒翻着白眼兒——這種明顯就是在顛倒黑白的話居然都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她的這位婆婆還真不愧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臭不要臉的婆娘。
就她口中的兩壇劣酒、兩塊爛肉、兩匹破布,那可都是來自縣城的金貴物兒。
這會兒好意思說是破爛東西不值錢了,之前也不知是哪個臭不要臉的死老婆子,一見到這些東西就想立馬搶在手裏。
若不是她哄騙人家小廝不成,一氣之下就攛掇了自己幾個兒子動手去搶,他們喻家也不至於被村里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自己做了壞事兒還指望別人幫着遮掩,尤其這個「別人」還是被他們欺負的正主兒,這是臉比天大的節奏?
因為婆婆馮氏總是逮着機會就拿自家的東西貼補娘家、貼補已經出嫁的兩個閨女,而且在家裏也是一向只把油水分給家裏的老人、男人以及她自己,所以備受磋磨的喻大郎媳婦兒心裏早就存了一肚子怨言沒處說理。
如今看到馮氏歪着嘴胡說八道,她自然不會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
只不過她到底是兒媳婦,最重要的是她男人又已經旗幟鮮明的站在了她婆婆那一邊,這就導致了喻大郎媳婦兒最多只能在肚子裏悄悄嚼念幾句自家婆婆。
至於她非常想要說上一句的「您要是嫌棄,不如把那些東西全都拿給我」,她卻是打死也不敢直接說出口的。
她悄悄掃了一眼滿臉憤怒的家裏幾個男丁,然後又悄悄掃了一眼蹙着眉頭一言不發的自家公公。
雖然她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