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讀爸爸 m.dubaba.cc」
簡短的一個單詞,低沉而粗糲,隱隱地透露出一股威嚴,即使隔着門板,也能夠感受到教導主任的權威。
霍登注意到,暴躁青年的肩膀微微有些僵硬,然後,他就跟隨在暴躁青年的身後,走進了辦公室里。
整個辦公室開朗而明亮,正後方就是一面維多利亞風格的玻璃窗牆面,儘管戶外也籠罩在厚厚陰雲之下,但光線開始開闊而敞亮地灑落下來,可以清楚地看到深褐色原木雕刻而成的書櫃、書桌和落地鍾。
但即使光線充足,整個房間依舊充斥着一股肅穆而莊嚴的氣氛,隱隱帶着些許壓抑。
視線餘光就可以看到,暴躁青年全然沒有了課堂上的輕浮和調皮,抬頭挺胸、身姿挺拔的動作似乎經過嚴格的訓練,一舉一動都如同用圓規和標尺測量過一般;這與霍登那懶若無骨的站姿形成鮮明對比。
端坐在辦公桌後方的白鬍子男人,正好背對着光線,臉孔隱藏在光芒之中,無法準確捕捉到五官與眼神的細節,只有一個隱約的輪廓,他正在低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根本沒有抬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除了仲裁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外,我就沒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嗎?」
「不,先生,完全不是這樣。」暴躁青年一板一眼地回答到。
霍登可以察覺到青年聲線的緊繃,透露出些許緊張。
「學生關係,是學習的基石。」白鬍子男人終於抬起頭來,緩緩靠向了椅背,視線輕輕瞥了霍登一眼,而後就落在了暴躁青年的身上,「這就是塞克佩斯學院創建之初的準則,也是我們四大創始人的意願。」
「教導主任。」霍登瞥了暴躁青年一眼,發現他根本沒有狡辯的打算,就這樣默默地把所有罪名承擔下來——
但霍登卻不準備認錯,「友好與衝突,辯論與爭議,這是聖柯睿恩學院的核心思想。我和弗勞德先生的學生關係,非常正常。」
「我們只是在爭論着……」霍登稍稍停頓片刻,而後睜眼說瞎話,「摔跤姿勢在先手與壓制之間是否具有正相關的聯繫。」
白鬍子男人瞥了霍登一眼,對於霍登油嘴滑舌的狡辯沒有做出評論,「即使是辯論與爭議,我們也應該保持彼此之間的友好,這是紳士禮儀。更重要的是,即使我們之間依舊存在分歧,也需要保持尊重。」
而後,白鬍子男人的視線就再次落在了暴躁青年身上,「無論來自高貴還是來自平民,你和這位先生……」
「赫洛。」暴躁青年主動補充了名稱。
「赫洛先生。」白鬍子男人順着說了下去,「必須給其他同學做出榜樣。我不希望看到此類無趣而幼稚的事情再次發生,因此,一直到本學期結束為止,你們任何事情都必須一起完成。」
「但是,先生……」暴躁青年試圖辯解。
「任何事。」白鬍子男人斬釘截鐵地打斷了話語,再次強調到,而後,不管他們是否同意,就直接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了。」
……
從進門到出門,前後還不到一分鐘,感覺巧克力棒都還沒有來得及拆開包裝,就已經被剝奪了品嘗的資格,更不要說探究一下夾心到底是榛子還是蜂蜜了。
其實霍登反而有些期待着教導主任大發雷霆的模樣:不知道是否會使用靈能。
「他把我們捆綁在一起了。」
「這簡直超乎想像!」
「這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就是專門用來羞辱我的。」
「我不敢相信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被懲罰!」
神神叨叨神神叨叨,那位暴躁青年如同壞掉的推進器一般,吭哧吭哧地擠出幾句「尾氣」來,但翻來覆去都是相同的抱怨,沒有新意也沒有力度,聽着聽着就開始乏味起來,霍登根本一點回應的想法都沒有。
「說點什麼。」暴躁青年就好像點燃的爆竹,毫無預警地就停下腳步,轉頭對着霍登抱怨起來。
霍登瞪圓着眼睛,滿臉無辜,「你不是說和我無關嗎?所以,我的最好選擇應該是保持沉默。」
原本是來自暴躁青年的話語,現在被霍登原話返還,不由就噎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