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層高台之上,帝王靈柩之旁,帝袍男子怒吼連連,不斷揮舞起自己憤怒的拳頭砸在那道隔絕自己的符篆上,符篆,巋然不動!
雖然符篆隔絕了大部分的影像以及聲音,但是席城心中倒是可以感受到被符篆所禁錮的那個世界內,那個帝袍男子心中的怒火以及滿腔的不甘。
他,本該是君臨天下的人物,卻如今即使死後也不得安息,被煉製成了殭屍一類的存在,但依舊只得禁錮於一層小小方台之上,從九五之尊變成不為三道所容的階下囚,等同是從九霄之天下落至地獄十八層那般慘痛。
而地宮之內,數之不盡的綠色微小蟲子開始了蠕動,它們在將整個地宮復原,將之前由於戰鬥所造成的破壞全部「撫平」,使得先前的一切似乎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此時的席城,倒是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那個帝王靈柩內的存在,本來是他想要去挑戰的強大對手,即使是席城也不得不承認在對方的氣勢之下也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但是一道符篆的阻隔之下,他進不去,他出不來,到頭來的交戰反而成了一種笑話。
再抬頭,看到自己墜落下來的洞口已經縮小了一半,席城知道若是自己此時再不出去,那麼當地宮封閉之時,自己想再出去可就難了,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整座地宮不僅僅在依靠着那數之不盡的綠色小蟲進行着癒合,它同時還在移動,似乎在向其他方位移動,如果它向下移動的話,席城就有着被活埋的危險!
最後看了一眼還在那裏拼命擊打着符篆的帝袍男子,席城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那柄乾坤日月刀,白撿的神兵利器。不要白不要,而且這柄居然能夠差點將自己劈死的刀,這在給席城帶來了些許後怕之時同時也引動了席城的濃郁興趣,就算是馮世傑手中的凶兵,自己都可以仗着魔元護身去硬抗,但是面對這柄刀,席城引以為傲的強硬身體和魔元幾乎成了擺設。
將近兩米高的乾坤日月刀卻不是那麼的重,入手時感覺到一股冰涼滑膩,饒是不擅長用刀的席城都不禁對它有了種愛不釋手的感覺,不過此時並不是細細把玩道具的時刻。上方的洞口開始不斷變小也在不斷地變遠,再不抓緊時間,就真的來不及了。
一道魔元出現在席城腳下,他飛身而起,但是,在魔元載動他才飛到5米高,距離洞口還差一截距離的時候,一道強大的禁制之力猛然間被施加到席城的身上,腳底魔元頓時崩潰。席城整個人從空中墜落下來。
落地後的席城只能苦笑一聲:「忘了,這裏被禁空了!」
雖然無法靠外力飛行上去,但是席城並未有多少慌張,他一隻手提着乾坤日月刀。另一隻手上骨刺長出,一個助跑,直接沖向了地宮牆壁處。
單手一掄,乾坤日月刀幾乎是毫無阻力地就插入了地宮牆壁上。而後席城單手在刀柄上一彈,借着這反彈的力量身形上翻同時又將插入牆壁內的強坤日月刀拔出,緊接着。他的骨刺狠狠地嵌入地宮牆壁的縫隙內,不過這個縫隙說不上是縫隙因為它在不停地蠕動着,席城甚至可以看見一個個綠色小蟲子正在通過自己的骨刺為媒介向自己爬來,而骨刺,僅僅在這幾個呼吸間,就被這種綠色蟲子腐蝕得坑坑窪窪。
「好厲害的蟲子!」
席城左眼處的血色猛地一漲,與此同時,他的身旁閃耀出一抹血色光芒,一時間,他身體附近的那些綠色小蟲子全部死去,那些個原本企圖爬向他的蟲子也在血色光芒之下變得畏畏縮縮,不敢再來造次。血色光芒擁有着吞噬的力量,雖然席城不能夠毫無顧忌地去吞噬不同屬性的力量,但是用來恐嚇這些蟲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這樣,席城如同頂尖攀岩手一樣,直接從地宮牆壁上爬到了上方的洞口處,而經過這麼一耽擱,此時的洞口已經小到比一般的井口還要不如的地步了。
時間,已經不多了。
四肢一同發力,席城整個人飛躍而上,一隻手抓住了洞口外面的邊緣處,其實他抓的,應該是滿手的那種綠色蟲子,在這些蟲子處於休眠期時,它們和普通的青石板沒什麼區別,但是當它們被刺激而醒,就變得如同沙子一般的觸感,這裏,不能飛,席城只能靠一隻手死死抓着洞口的邊緣處,但是他的手卻在慢慢滑落下去,因為他根本借不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