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炸藥時,甄多多被巨石擊中,苗老以為她會被掩埋在石柱之中時,甄多多從碎石中飛了出來,她抹了下嘴角的血跡,異常冷靜地說道「下一處。筆神閣 bishenge.com」
支點的建立是為了保證水牢不會立即崩塌,但由於支柱是一種先破後立的建設,實際上它是加速了水牢的崩塌,只有儘快地將支點建設完全,才能暫時止住這場災難。
「西南,八百米,不對,九百米,帶我先查看岩石。……」
待第三個支點做好以後,甄多多才發現白衣人已經是滿頭華發了。她沒有發現的是,她背後的衣衫已經全被鮮血浸透。
苗老沉默地背着人繼續行進,他不敢去打攪兩人。
此時開平縣的人還在睡夢中,不會有人知道,為了能讓他們安全撤離,有人血染衣衫,鬢生華髮。
「最後一處,我們甚至已經沒有炸藥形成落石了,最終還是失敗了麼,我是罪人,罪人……」
白衣人吐出一口血,他的精神像風中燭火,將息未息。
甄多多拍打着他的臉頰,「你看着我!看着我!還有你,你要信我,只要你算出頂上炸藥應該安放的位置,就是用拳頭轟,我也要把牢頂給轟碎。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建立起第四根支柱。」
白衣人眼神渙散,「可是腦袋裏很痛,我無法去推演,我推演不出來了……」,他「嗚嗚」地哭着,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不行,你必須算,算不出來你就是罪人,你想要背負罪名痛苦地活一生嗎?現在你必須算必須想,最後一個支柱我都知道肯定是在東北方,你肯定也知道,我帶你去,到了你就知道。」
「對,我知道,我知道的,四柱平衡才能支撐天塌地陷之力,東北,走!快走!」
白衣人明顯是強弩之末,不說他身體能不能支撐的住,苗老更怕的是他的演算會有偏差。
尤其是當白衣人最後讓他停的位置是鐵門的地方,雖然此處已經完全堵死,但若百曉堂派出精銳來處理,一天的時間就能脫困,這個水牢也許也不像白衣人所說的那樣會在兩個時辰崩塌。
苗老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也許我們可以換一種選擇。或許……」
「事到如今,我們不能心懷僥倖,我們也沒有其他選擇,他這種狀態假裝不了的,他耗盡心神不遺餘力地推演,我信他,我們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薛君瀚本來在石柱上等,看到多多他們來到附近,他也走了過來。
「多多你受傷了。」
「噓,不要說話。」
白衣人仰頭打量着頭頂,「根據姐姐之前的拳速和力度,此處應該有四個擊破點,在那裏,這裏,還有……」
甄多多毫不猶豫的飛身而起。擊破點不同爆破點,爆破點是同時引爆威力有加成,而擊破點只能一點點地敲。
第一個擊破點,用了全力施為的二十拳,每一拳都有萬鈞之力,反作用力也有那麼多,甄多多知道她的骨頭在一點點化成碎渣,但她沒有停手,鮮血順着拳頭流了下來,「停,下一個點。」
甄多多的耳朵除了轟鳴聲什麼也聽不到,柳墨衍躍起後帶多多到了第二個擊破點,多多笑了笑,輕輕推開了柳墨衍,開始再一次的擊打。
第二個,第三個,……
最後一個了,甄多多雙手已經換過,她現在在用手肘撞擊,一下下地,巨大的震響像是砸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上,向來傲嬌的薛君瀚不屑地說:「真是傻丫頭,傻得我以後都不忍欺負她了。」
劉銘握緊了掌心,多多就是這樣,她有自己的堅持,又最是善良,他很羨慕之前的自己,能得到這樣一個女子全心全意的愛戀。
柳墨衍眼裏蒙上了一層黑暗,他想告訴多多,讓別人都去死好了,我只要你安好就足夠。但他知道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應該是支持。
甄多多不想做拯救世界的奧特曼,她想做一個恣意自由的女子,有家人相伴,三兩知己,幾畝良田,春沐雨冬賞雪,如此而已,別無奢求。
但一切由不得她,命運無形的手推着她去走涅槃路,去與天爭命。
四個擊破點已經完美擊穿,水牢頂上形成十字的裂縫。白衣人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甄多多的耳朵聽不見,她大喊着問道,:「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