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祈逸清當時是這樣說的,鳳鳴在與凌夜鬥法之後,因失去身體而進入祈軒死去的妹妹體內療傷。
那麼……為什麼族譜上沒有她的名字,為什麼這一頁有撕掉的痕跡,族譜這種東西,明明是不允許修改的……難道被祈氏除名了?可是除名,不是直接劃掉她的名字嗎?為什麼要重寫一張紙?這可是大忌啊……
她叫做什麼?祈逸清當時有跟我說,可是我怎麼好像記不起來了……
「怎麼了?」他看我一直在發呆,不由得推了推我的肩,「看什麼?」
「不,沒有。」我轉念一想,幽幽問道,「千年前,五大家族的族長……祈氏一族的族長是誰?」
「誰?哦……」他湊過來看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指着族譜上的一個名字。
我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差點拿不穩手中的族譜,瞳孔瞬間放大。
這個名字,我並沒有印象,也沒有見過,但是一眼讓我無比驚駭。
他名祈廉,字逸清。
祈逸清?他是傳說中祈氏一族的族長……難道,祈逸清說的擁有前世的記憶……就是指這個?祈逸清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他認識祈嵐,他認識凌夜和鳳鳴……所以,現在的祈逸清就是千年前的祈氏族長?
更讓我震驚的是,祈軒是他的兒子,雖然是庶出,不過是他唯一的兒子。
天吶……那麼祈逸清的女兒為什麼沒有在族譜上?不可能是被除名,要知道,那可是族長的女兒,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從族譜上除名?
而且,她死了……鳳鳴在她體內……鳳鳴一直和祈軒,凌夜一起生活,也就是說,鳳鳴她用的是死去的祈軒妹妹的身份,那麼,怎麼可能沒有她的名字?
她已經死了,鳳鳴消失的時候,那她的身體呢?她去哪裏了?跟着鳳鳴一起消失了?
這個祈逸清,又瞞着我!明明知道一切!我憤憤不平,他早點告訴我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噓……你聽,有什麼聲音……」他忽然警惕地低聲說道,一把拉過我,展開一個隱藏我們的結界,使我們有地方可躲。
我看見一個抹茶綠的身影走了進來,不免有些吃驚,綠晗?她怎麼會來這裏?它不是祈氏一族的使魔,而是白葉霖的使魔,怎麼會來祈氏祠堂?
綠晗顯然沒有發現我們,畢竟祈淵的陣法習得不錯,完全隱藏了我們的氣息,當然,只要我們不動不說話。
它緩緩走到祠堂南邊的牆,將手按在牆上展開了一個繁複強大的結界,牆上憑空開了一個門,一瞬間寒氣四溢,我一看它身後那間密室,差點叫出聲音,祈淵連忙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出聲,但我感覺到他自己的手也顫抖着。
不是我不夠冷靜,也不是他不夠沉着,而且那間密室的東西,讓我們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那個密室,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強力的咒文,如果不是特定的結界鑰匙,根本無法打開,也無法找到。這個陣法,一看就不是普通驅魔師做得到的,至少是幾個大祭司一起設下的結界,裏面寒氣逼人,正對着我的那面牆,全被厚實冰冷的堅冰所覆蓋,裏面封印着一個穿着暗紅色長裙的邪魅女人,她的頭髮是暗紅色的,仿佛被黑夜染紅的妖冶血色,蔓延至發梢。
她安靜沉睡着,就像安靜地站在前方一樣,只是靜靜站着,就能給人傲立天下的風姿,緊閉着眼眸沒有一絲表情,但是仿佛下一刻,就能破冰而出。
雖然離我們較遠,冰牆散發出的霧氣有些遮擋視線,但是我還是一眼看出來,她的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凌夜!
綠晗走了進去,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又默默將牆關上,悄悄逃了出去。
我不敢置信地目睹了一切,怔在了原地。此地不宜久留,祈淵抓準時機就把我安全帶了出去,一路上,他神情凝重地沒有再說一句話。
出了祠堂,夜幕早已降臨。他走在前面,忽然回頭問我,「那面冰牆裏的人,跟你的臉,為什麼一模一樣?」
我按了按太陽穴,低聲懇求道,「今天發生的事,抱歉,我暫時不能跟你解釋太多,但是,請你不要說出去。」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讀懂我眼中的真誠與疲乏,不由得蹙緊眉頭,「綠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