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也不見聶發回來。
家中很是清靜,靜得有些出奇。祝平已經做臥不寧了。
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會做什麼?她連一個大字都不會寫。上面會有晴天嗎?她不知道!每日裏只會做着家務,除此他還會做什麼?她連半導體都不會放,也很少聽,即使以前聽聽二人轉,也是良心放出來她聽。
良心 在半導體上聽到省里在搞嚴打,他心中一亮又做一個大膽的決定......
母親終於忍不住。
「 良心!你趕緊給你大哥良哲發個電報,讓他回來,聽說他縣裏有人,找人把你爸弄出來吧!」
幾日來,祝平的臉上皺紋似乎又多了許多!
良心每每看到這些心中着實難受。
良心在夜裏又給省長寫了兩封同樣文字的信:
親愛的xx省長您好:
我父被村長毆打吐血,鄉里不管,又被冤枉入獄。
好縣長,若青天,鄉村冤案,推不管!
盼盼!包青天!
良心把信放進郵箱,載着他的希望,他的信念,他的信任!
不多日,哥哥嫂嫂回來了。
「電報里不該寫父入獄,多丟人呀!」
董鶴埋怨着良心。但良心真不知道寫什麼,也沒料到他們回得這麼快。
他們立刻去了縣裏,看父親在獄中還很好,不會太長便可回來了!祝平聽了,也有了笑容。
過了七日,良心又寄出和上次一樣的兩封信。
這日聽說換了新省長,良心又給新省長寄出兩封和前幾封一樣的信。
一天,聶發突然被放出來了。家中倍感驚喜。炒了小吃來款待,歸來的『將軍』。
監獄長是聶發的舊年相識,良哲便是找這個人。在獄中有說得算的老大。但離聶發卻是很遠的,並不曾招惹聶發。
聶發準備了上告的資料。又去了省里。
衙門的大門沒有人願意去走,即使是為受害者講理的地方,是為人民做主的地方!這條上告的路是逼出來的!對於弱者、好人而言只要留一條小路就夠用了,咱可以不要寬敞的大路。
在省里。
在上訪辦公室里。
「 我告村長、鄉派出所所長、鄉書記......」
聶髮帶着渴望。
「你的事我們早已關注!你很會打官司!你的情況我們已知道,你們的信已下發到我們的手裏!」
一個穿着制服的白髮老工作人員,贊着聶發。黑色的瞳孔,顯得頗黑,這在聶發似乎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 好的!你先回去,過兩天你再來給你答覆!」
白髮老者,微笑着。
「那好!我謝謝你們為我主持公道!」
聶發滿心歡喜。他就是那個見了微笑,就以為人家喜歡你的人。
我們有病下面的醫生看不好,不耐煩了,着急了,最後跑到省里,有了信任,有了耐心,有了更合理的治療,於是病好了!
而今,上面會不會把他再推回縣裏,再推回到鄉里,推回到原點,成了頑疾呢?
對於 一個病,關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投一劑中藥,從容的掏出手術刀,擔着風險,則又是一回事!
人間需要正義,卻難尋出無私無畏的真正正義!
回到家中的聶發,臉上揚溢着笑容。
「這回一定會解決的,那裏要我兩日後再去!」
端起酒杯,'解決'一詞絕對絕對可以炫耀一番,也可以令自己興奮不已。
兩日後。
在省上訪辦。
「你回縣裏吧!我給你辦好了,回去有人給你辦此事的!」
那個鬢髮皆白的工作人員,很是溫和。
聶發忽感自己似乎變成了皮球被人家左右踢來踢去的!臉一時忽地變得蒼白。
有的時候,總感覺上訪的人很多,其實不然,原本就是幾個人在晃動。就如同三五個人在左右不停走動,久了,便是人流不斷!
「沒事同志!你留下你的聯繫方式,我們一直陪伴你到真相明了,還你一個公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