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是個悲慘的故事。」柴峻劍眉壓下,饒有興致的問道,「那為何不叫《錢塘醜女傳》卻叫《錢塘贅婿傳》呢?」
溫樂公主眼珠轉了轉,反問:「我怎麼知道?書又不是我寫的,你若問去問那個寫書的去呀!」
柴峻很想捏一捏她那尚未脫盡稚氣的臉頰,道:「那公主看後有何感想?」
「感想?」溫樂公主想了想,「感想就是這世上白眼狼太多了,尤其是那些一心想攀高枝的男人,日後最易變成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之徒。」
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是夫為妻綱,夫綱不容觸犯,也不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這臭丫頭的讀後感也是夠奇特!指桑罵槐柴峻豈聽不出?他朝她又逼近了一步,俯身在她耳邊道:「蕭如瑾,在洛陽,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到了瓜州,你就只是我的妻。你乖乖的,咱們還能和平相處。你若不乖,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變乖。」
「令堂豫章縣主也是由先帝賜婚嫁與令尊的,據說一開始她也並不願意遠嫁西北,難道令尊也是那麼對待令堂的嗎?」溫樂公主仰頭瞪視着他道。
「你怎麼能和我母親相提並論?我母親對我父親不了解,縱然一開始不願意,可嫁到西北之後,我父親待我母親極好,他們夫唱婦隨,同心同德,感情二十年如一日的好。」柴峻道,「而我們,你不願嫁,我更不願娶。就是娶了你,和平相處已是我能做到的極限。想以公主的身份壓我,別做夢了。懂嗎?」
「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溫樂公主神色平靜的問他,「那個會寧縣主?」
柴峻眉頭微蹙,頓了片刻,道:「算是吧。」
以溫樂公主的脾氣,知道他有相好的,知道他並非真心誠意的想娶她,她還不哭着去找她舅舅,鬧着要回去?鬧吧!鬧吧!趁才走不遠,回洛陽也快。
怎料溫樂公主不氣反笑,歪頭看着他,語氣還十分愉悅,道:「不能娶心儀的女子,你很惱火吧?子曰,君子成人之美,可惜吾非君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瓜州,本公主去定了!」
柴峻的大手張開舉起,真想一把掐斷這臭丫頭的細脖頸。叫你牙尖嘴利!叫你挑釁夫威!溫樂公主不躲,反而仰起脖子,道:「有本事你動手!哼,本公主若是有個好歹,你以為你脫得了干係?你以為你回得了西北?別做夢了!」
柴峻是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可即便眼前這個臭丫頭可惡得要死,對女人他仍是下不去手。他手指曲握成拳,「咯咯」作響,最終還是放下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沒本事動手,以後就少說大話。本公主又不是三歲小兒,被你嚇唬兩句就哇哇哭着跑回家了。」溫樂公主嗤笑道。
柴峻忍無可忍,正要動手,冷巍衝上來稟道:「公主!駙馬!午膳已備好,請移步下樓用膳。」
「可以開飯了?正好,我有些餓了,走吧!」溫樂公主扭身就走了,因走得太急,下台階時還差點摔倒。
柴峻一拳打在石柱上,心想臭丫頭若非公主,他一定將她吊起來打。他長這麼大,還沒見誰膽敢和他對着幹的,臭丫頭是第一個。柴峻深呼吸了幾下,心緒稍稍平復,也下樓去了。
前兩日,幾方人馬用膳都是各用各的,万俟晟興許不了解狀況又興許覺悟不夠高,竟然安排大家齊聚一堂。溫樂公主坐正中,柴峻、諸葛子獲和万俟晟位列右首,溫在恆、盛煦然和万俟晟的副將位列左首。雖然吃還是各吃各的,但三方在一處吃還是頭一回,氣氛從三方照面開始就很尷尬。
溫樂公主一手托腮,一手轉着扇柄,目光低垂,也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溫衙內手指輕叩着桌面,老神在在不言不語。柴少主像是口渴了,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每次放下杯子時看似無意力度卻不小,大廳內就只有他咣咣落杯的聲音。
万俟晟後知後覺,大熱天的,他雖汗珠滾滾後背卻透心涼。關鍵他想不出有什麼共同話題可以在此時說出來以便熱場的。好在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万俟晟暗暗長吁一口氣。
諸葛子獲見桌面上擺着一盤寒瓜,便問万俟晟:「這寒瓜可是從西域胡商處購得?」
「非也非也!」万俟晟提起這個,有些興奮道,「兩年前,一隊從西州來的商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