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連城高大英武,不但武功了得,而且識文斷字,略通兵法,更重要的一點,他和劉猛、及派往南昌的蘇謹,三人是秦牧真正的嫡系,這讓他對營中其他兵將不免有些傲慢。
秦牧前世就讀過陸軍學院,深知軍官的重要性,這些天他挑選了一百二十人,由向連城任百戶,訓練之餘,秦牧親自教這些人識字,並將以前在陸軍學院學到的一些作戰理論慢慢傳授給這些人;
秦牧對這一百二十人重視無比,而向連城身為這一百二十人的百戶,同時兼任秦牧的助教,身份自不同一般,這更助長了他的傲氣。
會昌千戶所有兵將兩千一百人,除了寧遠帶着三百人馬駐守周田鹽礦外,其餘的一千八百人都被秦牧招回,留於大營內強訓。
這一千八百人馬來源不同,成分複雜,一部份是霍勝、寧遠從西牛鎮帶過來的,一部分是馬永貞原來的人馬,一部分是秦牧到會昌後新招募的。
有秦牧壓着,營中表面上還算平靜,暗底下卻隱隱分成了三個派系,以馬永貞為首的一派,以霍勝為首的一派,以劉猛、向連城為首又成一派,各派之間互相較着勁,私鬥的事情並不少見。
同為百戶的馬六兩也是個桀驁不馴的人,看向連城很不順眼,不時冷嘲熱諷幾句,今天對戰,向連城的人馬獲勝,馬六兩心中本就不服,吃飯的時候,獲勝的向連城一方大魚大肉,落敗的馬六兩這邊只能咽乾飯,這是秦牧制定的激勵機制之一,本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但向連城吃完了瘦肉,卻將碗裏的肥肉扔到馬六兩腳下,冷嘲熱諷道:「可憐啊,連輸幾天了,天天吃乾飯,向某分點肉給你們吃,快吃快吃。」
向連城下手的士卒立即跟着起鬨,大聲嘲笑,馬六兩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立即把飯碗往向連城一砸,怒不可遏地衝上來就是一記老拳;
向連城顧着躲飯碗,肋上冷不防挨了一記老拳,痛得他後退兩步,然後立即衝上來與馬六兩斗在一起,雙方拳腳翻飛,你來我往。
兩人手下的士兵也紛紛扔掉飯碗,隨手抓起木棍磚頭石塊,嗷嗷叫着沖入戰團,一時之間,大營里就象一鍋亂粥;
兩百人馬參與鬥毆,引得其他兵丁紛紛圍上來看熱鬧,有的加油助威,唯恐天下不亂,有的拉偏架,更有手癢的趁人不備,衝上去也來幾腳過過癮。
向連城和馬六兩的人馬打出了真火,拼起命來比平常的對戰訓練還要狠,很快就有人血流如注受傷倒地;
向連城功夫比馬六兩好,雖然失了先機,但很快扳回頹勢,他一個掃堂腿將馬六兩掃翻在地上,然後騎坐到馬六兩胸前,將馬六兩死死摁在地上狠揍;
冷不防馬六兩一個手下從後面衝上來,一個榔頭砸在向連城後腦勺上,把他砸得滿頭是血,兩眼直冒星星。
咚!咚!咚!中軍大鼓突然隆隆響聲,參與鬥毆的雙方聞聲都不禁為之一滯,緊接着看到秦牧提着一把巨劍,身後跟着馬永貞、霍勝、劉猛匆匆趕過來。
械鬥的雙方就象見了鬼一樣,紛紛扔掉手上的木棍磚頭,爭先恐後的往後躲;
秦牧治軍森嚴,之前營中也不時有鬥毆的事件發生,不過人數沒這麼多而已,參與鬥毆的人也不打你軍棍,全被秦牧扔進小黑屋,拉撒全在裏面,沒有吃喝,兩天內滴水粒米你都別想沾,到了第三天才給你提供一些保命的白開水;
每個被關進去的人都被折磨得差點瘋掉,出來時幾乎不成人形。
剛才在氣頭上,腦子一發熱,誰也沒顧得想這些,現在見到秦牧到來,想起那恐怖的小黑屋,參與鬥毆的人心頭都不禁直冒寒氣;
包括向連城和馬六兩在內,沒有一個人敢正視秦牧的目光,因為他倆都曾享受過小黑屋的滋味。
秦牧持劍直入場中,目光如同冰凌一般從參與鬥毆的士卒臉上掃過,最終盯着向連城和馬六兩二人寒聲說道:「好,真好,真能耐啊你們。」
「大人,是他先動手打人的。」向連城一手捂着頭上的傷口,一手指向馬六兩。
馬六兩立即分辯道:「大人,是他先污辱我在先。」
「他怎麼污辱你的?」秦牧走到馬六兩跟前,這廝被揍成了豬頭,臉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