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米外,馮豎虎身披戰甲,一人一戟,從視野盡頭漸漸迫近。
那些封鎖街道的官兵根本不敢攔他,像被無形的氣壓頂開,到道路兩旁低頭,不敢直視之。
馮墨的屍體沒人敢移動。
仍被那拖布棍釘在地上。
馮豎虎目光定了定,面上無波無瀾,視線偏轉到陳廣臉上。
「我少年時終究太過心軟,給了你一條活路,釀成了苦果。」
鏘!
陳廣拔出了那釘穿馮墨大腿的長槍,面色冷峻道:「我倒要感謝你的心軟,二師弟,這些年一直留我在望江樓,想把我變成一條狗,而不是直接殺了我,吃肉啖骨。」
嘭!一戟撐裂地面,馮豎虎沉聲道:「這就是你的遺言?」
陳廣持槍以對:「雖然知道35年的時間過去,你我的修為已天差地別,但……我還是想試試!」
嗒,嗒,嗒,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越來越急!
陳廣雙手持槍,竟筆直衝向馮豎虎!他越沖越快,越沖越快,身形所過,帶起陣陣狂風倒卷!竟讓驚駭的呂瑩和官兵們無法直視!
這是二星天璇修士?!
「啊——!!!」
嘶吼聲中,陳廣整個人化作一杆長槍,如長虹貫日,又如彗星閃耀,他大張的嘴巴之上,肌肉撕扯斷裂,血水滴淌,猙獰而可怖!
「馮豎虎!去死!!!」
嘭——!
巨大的碰撞聲迴蕩,將周圍店鋪的窗戶全都震出層層裂紋,一股狂沙席捲,遮蔽了藍白的天!
而狂沙中心的地面,則頃刻破碎下陷了數米!別說二星天璇,四星天權也無法造成此種破壞!
然而,坑洞中心。
馮豎虎一手握着半截槍頭,仍如原來一般筆直的站立着!
看看手掌,他淡淡道:「讓我流了兩滴血,不錯,大師兄。」
陳廣卻已成了一個血人,聞言無奈一笑:「果然不行啊。」
噗通一聲,他栽倒在地。
馮豎虎面無表情,握戟的手抬起,卻又忽地止住,凝神側望,沒再給重傷的陳廣,補上一戟。
一旁,夏翼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盯着馮豎虎,扛起陳廣轉身出坑,道:「自然是不行的,六星聖魂再強,也不可能讓二星天璇贏五星玉衡。試一下,該死心了吧?」
「……啊,這個仇,看來只能由老師您來幫我報了。」
嗡——刺耳的蜂鳴聲忽至,夏翼回手抓握,嘭的一聲,他握住了一支鋒銳的戟尖,腳下微沉!
嘀嗒,嘀嗒。
兩滴鮮紅的血液墜地。
夏翼輕笑一聲:「讓我流了兩滴血,你也不錯,馮大將軍!」
馮豎虎虎目圓睜,哼聲如雷。
「果然是你!但今日,你救不走陳廣,甚至你……也要死!!」
夏翼問:「就憑他們?」
嗒嗒的整齊腳步聲由遠而近,視野盡頭,無數衣着盔甲的士兵在許胄的帶領下,整齊向這裏奔行。
「你竟敢私自調兵?」宋渠驚怒的聲音在夏翼身後不遠傳至,他快步走至兩人身邊,探手握住那長戟戟杆,沉聲道:「是非曲直,自有州守大人與州伯大人評判,馮豎虎,私自調兵,乃是重罪!」
「我兒子死了,就在那裏!」
馮豎虎沉聲喝道。
宋渠一滯。
「人終有一死。」夏翼鬆開戟尖,扛着陳廣走到呂瑩身邊,低頭溫和地看着這身高150的小女孩,問道:「他兒子馮墨剛剛害死了一位同窗,叫郭大能,對嗎小姑娘?」
呂瑩黯然點頭。
夏翼回身,問:「那郭大能,就不是別人家的兒子嗎?」
馮豎虎閉眼,那數量恐有近千的士兵,全為修士的特殊部隊,在他身後列隊站好,排至百米外!
「他們沒能力為子報仇!」他睜眼喝道:「但我不同!許胄!」
「是!」
「列陣!」
「是!」許胄轉身喝道:「敵人為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