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聚將!」
秦琅面色通紅,興奮萬分。
大營里戰鼓咚咚的響起,激昂萬分,所有人聞到鼓聲,都不由的放下手裏的活,往中軍大帳望來。
秦用正在研究挖地道炸城牆的事情,考慮從哪挖,挖幾條地道,用多少炸藥等,細聽鼓音,「這是聚將鼓,突然擂鼓聚將,莫不出了大事?」
「走,去中軍大帳。」
一名又一名將校趕來。
而楊季元本來精神委頓,喝了點湯後,這會正在小睡,突然的鼓聲將他驚醒,他騰的坐起,驚惶喊道,「可是秦軍攻城了?」
「快,上城防守,不要讓秦人攻進來了。」
楊季元歇斯底里的喊道,顧不得頭髮散亂,赤着腳就跳下床榻,往外跑去。
塢里也早就亂成一團,大家都被那鼓聲驚的慌亂不已。
「上城上城,全都上城去!」
塢里亂了半天,最後幾千青壯上了堡牆加強防禦,準備迎敵,結果等了半天,卻沒有見到秦營半點動靜。
等了許久,也沒見人來攻。
在他們等的有些不耐煩時,倒是終於聽到了動靜。
暮色之下,秦營爆發出喧天的歡呼喊叫之聲,直震雲宵。
那喧囂聲越來越響,甚至能聽到其間夾雜着如萬勝、萬歲這樣的喊叫。
楊季元穿着睡袍赤着腳,手裏撐一杆馬槊,在那緊皺眉頭傾聽,聽了半天也是一頭霧水。
「莫不是那秦賊在這裏造反了?」楊勛道。
楊季元不想回應這個愚蠢的說話,秦琅要反,也不可能在這種攻城的時候反啊?
可好端端的喊什麼萬歲萬勝呢?
良久。
秦營大開打開。
秦琅騎一匹馬黑,帶着一眾將校喜氣洋洋,興奮萬分的來到了塢下。
「楊公可在,能否近前一敘!」
楊季元怎麼也想不到這又是鬧的哪一出,不過最後還是硬着頭皮上前,站在垛口喊道,「衛國公,恕楊某有失遠迎了!」
秦琅在城下哈哈一笑,騎馬又上前了十步。
楊勛拿起弓想要放冷箭,楊季元大眼一瞪,楊勛訕訕的收起弓。
「衛公,不知道有何見教啊?」
秦琅坐在馬上,距離城上也不過三十步距離。
他甚至連甲都沒披。
「剛剛得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本相已經宣告全營,剛才營中的歡呼聲想必楊公也是聽到了,現特來告訴楊公一聲。」
「不知又是什麼好消息?」楊季元心裏一驚,莫非是哪個副塢被姓秦的又給偷襲拿下了?
「我大唐前不久六路大軍齊發,共十八萬精銳北伐突厥,而現在長安有捷報南傳,頡利可汗數戰數敗,潰不成軍,被我大唐斬首萬餘級,俘獲男女數十萬,雜畜百萬之多。頡利可汗及可敦被生擒送入長安,東突厥已亡,其地盡歸唐境!」
秦琅慷慨激昂的高聲宣示。
「楊公,你說這豈不是天大的好事嗎?我聽說當年楊公曾入中原隨駕侍衛前朝天子楊廣,當年在雁門關,也被始畢頡利兄弟數十萬騎圍困數十日,楊公拼死侍衛楊家天子,還受了挺重的傷?如今頡利被俘送入長安,東突厥滅亡,這也算是讓楊公出了口惡氣吧?」
秦琅的話語在諒山塢上空迴響。
楊季元怔怔失神,完全愣在了當場。
「這怎麼可能?」
楊季元當年本是交州李佛子的手下大將,後來隋平李佛子後他降隋軍,做過交州軍校,也隨軍討過林邑,再後來入中原侍衛天子。
他隨楊廣東征過高句麗,見過大隋百萬大軍的龐大,但也見識到了高句麗人的兇悍頑強與狡詐。
而雁門之圍,也讓他見識到突厥人的兇悍之處同時,也看出了隋朝的外強中乾腐朽本質,也正是在雁門之圍解圍不久之後,楊季元返回了交州,開始了楊家在諒山爭霸之始。
當年始畢可汗發四十萬騎突襲楊廣,短短時間,就把雁門郡數十城幾乎盡數攻破,只剩下了兩城在頑抗。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