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內,郭書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飲而盡後,手掌和茶杯一塊兒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
郭書經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
身為當世大修行者之一,郭書經可不是閒着沒事跑這個窮鄉僻壤隱居當教書匠的,雖說這個地方按照他家的族譜來說,確實是他老郭家的祖地。
若不然,他也不會願意教一群村里娃念書識字了,歸根到底,還是看在同源同根的份上……
讀些書識些字,只要有心,這郭南村的人以後的日子,總歸是能越過越好的。
畢竟不識字,只能幹苦力。
可要是識字,那麼能去的地方就多了。去當鋪里做學徒,精明點偷下師,得東家看中,便可搖身一變當朝奉,去客棧里打下手,會點算術的,哪個東家不會特意栽培下?
只要讀書識字,不去做些不切實際的夢,總能找到一份不干苦力也能養家餬口的體面活計。
而郭書經千里迢迢來這郭南縣,則是為了郭南縣縣衙內藏着的一件寶物!
只不過郭書經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樣一件寶物,他只知道那件寶物就在郭南縣的縣衙內,然而等他趕到時,發現縣衙里已經被一窩鼠妖給霸佔了。
這一窩鼠妖中有不少修為高深的,明顯不是短短几年能成這般氣候的,而其中鼠王,一身修為更是不在他之下!
野獸精於搏鬥,而一旦動手,往往忘卻生死,以死相拼!
郭書經自知他不是那鼠王的對手,所以只好按兵不動,假借在外得罪了人,故而逃回老家避禍的名頭,在大郭南村住了下來。
雖說村民一開始知道郭書經是來避禍的,哪怕郭書經讀書識字,也看不起他,不過卻也沒有把這件事宣揚出去的意思,反而幫着隱瞞他。
這年頭的同宗之誼,講的就是這個。
而這時,郭書經的臉色忽然微微一變,手中忍不住浮現六道流光,每一道都有奇異符文凝聚其中。
旋轉間,好似一個小風扇。
郭書經忍不住看向了縣衙的方向。
這是他這一脈的秘法,可以悄無聲息種在妖鬼身上,間接的獲取一些信息。
而就在剛才,他的秘法斷開了。
並且最後反饋過來的信息是——鼠王已死。
「鼠王死了?這怎麼可能?」郭書經駭然失色。
這世間修行,不分品級,只分修行中人和大修行者。修行中人數不勝數,但大修行者屈指可數。普天之下,加起來都沒有超過雙手之數。
無一例外,大修行者都是可稱之為一代宗師的人物。
這妖鬼亦是如此,一旦可比大修行者,其他方面不好說,但野獸成精的,無一例外都尤其擅長搏鬥廝殺。
像這樣的妖鬼大修行者,又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郭書經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個新來的縣太爺,可是這個縣太爺雖然行為舉止奇怪了點,手裏托着個花盆,但其身上不具備絲毫靈氣,意味着這位只是個凡夫俗子罷了!
「那麼鼠王是誰所殺?現在那件寶物又落在誰的手裏?」郭書經皺緊了眉頭。
……
餘燼沒有搭理這個臨時干起兼職的美少女野外探險直播系統,他正把老鼠撿起來,然後給扔竹筐里。
一路撿,一路扔,然後他就撿到了一隻非常大的老鼠。
這隻老鼠體型粗壯,爪子猶如蒲扇一般,皮毛油光發亮的,這幅模樣,不看它的腦袋,說它是一隻藏犬都有人信。
「哇,大叔,這隻老鼠好大呀!」一顆黑不溜秋的種子,這會兒趴在花盆邊沿往下瞄,兩隻米粒大小的黑白眼鏡,不時轉個圈圈。
「是很大。」餘燼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抹去了這隻老鼠的屍體。因為抹去的時候,這老鼠屍體裏好像藏着什麼東西,阻了餘燼一下,所以餘燼費了些力氣,抹去了兩次,才把這隻老鼠的存在痕跡徹底抹去。
「大叔,你怎麼把老鼠弄沒了?是怕嚇到外面的村民嗎?」
「不是。」餘燼搖搖頭,「這隻老鼠太大了,不太好分,而且這老鼠好像吃了什麼很堅硬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