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紀林嘆口氣道,「你想想,我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
真要報復起來,我跟何晉兩個人,逮着他哪天落單的時候,敲一悶棍就是了。
可沒那麼簡單,人家親哥是警察局裏的大隊長,稍微找個由頭就能定你罪。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啞巴虧就認了吧。」
邱武道,「打回來後,大不了就跟咱們回老家,怕他做什麼!」
「回老家?」紀林搖頭道,「我回去能做什麼,又不像你們會打獵,靠種地連飯都吃不上。」
朱大富道,「老疙瘩現在出息了,不差錢,你回去了就是享福的!」
「是啊,大哥,咱們就回去吧,不在這裏受這個窩囊氣,」紀墨想了想道,「回去了怎麼都有口飯吃。」
「我才二十多歲,就這麼回去養老?」紀林擺擺手道,「家具生意剛起步,這會放下太可惜了。」
還有一點他沒說,靠弟弟養着,他拉不下這麼大的臉!
岑久生笑着道,「回去也可以在鎮上做點小生意,何必在外面擔驚受怕。」
「咱鎮上能有什麼生意做?」紀林笑着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在安山待了十幾年,陡然回老家,我反而不習慣了。
你都不知道,春節在家裏待幾天,我都渾身不得勁。」
「紀屏和紀文,還有我嫂子呢?」紀墨沒有再堅持勸下去。
紀林道,「去你姐夫那邊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你們等一會吧。」
紀墨問,「離着這邊遠嗎?」
紀林道,「廚房這個後門打開,左拐往前面走個千把米就是。」
紀墨道,「那我去看看吧,你腿不好,就在這裏歇着,老朱,你們陪着聊聊天。」
「我給你帶路吧。」
岑久生跟着起身,帶着紀墨往紀安家去。
紀安在門口生爐子,方青在樹底下打毛線衣服,幾個孩子在門口玩,紀墨一眼就認出了大眼睛的紀屏。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紀墨一把攔下瘋跑的紀屏,把頭舉高道,「我抱回家嘍。」
「老疙瘩,」紀安很詫異,接着又看看了岑久生笑着道,「還有岑久生,你們怎麼來了?」
「對啊,你倆這是怎麼過來的?」方青也跟着起身道。
紀墨把在他懷裏拱來拱去的紀屏放在地上,笑着道,「我倆幫着他們送一批貨,這就順路過來看看。
這會這麼熱,生什麼爐子,晚點不好嗎?」
「爐子一直是生着的,早上沒注意就滅了,現在想喝口熱水都沒有,」紀安笑着道,「你倆進屋坐,我給你們切西瓜吃。」
紀墨笑着進了屋,發現紀安住的地方跟紀林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便是屋裏乾淨許多,擺置的也很整齊。
「你們是從我家來的吧?」方青跟着進屋問。
「是的,」紀墨道,「我跟大哥說呢,實在不行你們就跟我們回老家,家裏也是有事情做的。」
方青道,「我跟你大哥在外面雖然受點氣,可卻能顧得住嘴,回家就廢掉了,啥都做不成。」
「是啊,在外面千難萬難,那也比在家裏乾耗着強。」紀安給紀墨和岑久生各自遞了一瓣西瓜,「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也是不巧,你姐夫早上剛出門,這次送牲口去琿春,兩三天就回來了。」
「他最近生意還好吧?」紀墨徹底熄了勸這兄妹倆回老家的心思。
紀安笑着道,「今年比去年好太多了,軍隊裏定牲口都是幾十匹幾十匹的。哦,對了,你這齣來了,何然托給誰了?」
紀墨把手裏的西瓜啃完後,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才慢慢悠悠的回話道,「咱們隔壁新來了住戶,孩子交給她們看着,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不會虧待你閨女的。」
「長高了沒有?」紀安接着問。
「肯定高了啊,」紀墨笑着道,「你要是想她,這趟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我前階段就想回去來着,可聽說路上不太平,也沒敢走,」紀安接着問,「你們來這一路還好吧?」
紀墨道,「我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