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頭看着紀墨一個人在那慢慢喝,忍不住吞咽了兩下,最後還是擅自拿起了紀墨放在邊上的酒瓶子,給自己倒上了一碗。
喝完後,見紀墨沒搭理他,再次倒了一碗,又是咕嚕嚕的,碗裏一滴不剩。
想接着倒的時候,發現瓶底已經空了。
「晚上你再去買兩瓶,咱倆慢慢喝。」紀墨道,「夏天熱啊,喝點酒舒服。」
「鎮長,我沒錢。」包大頭急忙道。
「讓你別在我面前哭窮,你怎麼還哭窮?不長記性啊。」
紀墨把自己碗裏的酒喝完後抱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
「我媳婦管錢,她不准我花錢買酒,她說喝酒傷身體。」
包大頭氣鼓鼓的道,「我身體好着呢,傷不了,怎麼跟她說,她也不信。」
「哎呀,還是單身好啊。」紀墨打趣道,「誰讓你閒着沒事非要找什麼媳婦,現在知道受罪了吧。
你要是一個人的話,就沒人管你錢了,想幹嘛都可以。
比如像我這樣,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怎麼花錢就怎麼花錢。」
「我娘也管錢。」包大頭搖搖頭,苦着臉道,「她也不准我喝酒,說喝酒誤事。」
他的收入無非是從他老娘的手換到他媳婦的手,他左右是摸不到,而且照樣是喝不上酒。
「瞧瞧你這日子過得,真是夠可憐的。」紀墨拍拍他的肩膀,同情的道,「放機靈點,以後可以存私房錢,男人呢,不能沒有自己的小金庫。」
「鎮長,她知道我一個月一塊錢大洋。
要不你給我漲工資吧,她說了,要是漲工資,多餘的就歸我了。」包大頭急切地道。
「你想得美!」紀墨毫不猶豫地拒絕道,「給你漲了,是不是得給別人漲?」
現在他不但管着保安隊一百多人,還有楊成飛在黑金河那二百多號人,雖然不發工資,可是吃喝的開銷不少。
同時,還有學校的日常支出,秋學期的學費還沒開始收,現在完全是入不敷出的狀態。
現在紀墨全讓麻三管着賬本,自己都沒膽子看。
「鎮長,你給我漲,我誰都不會說的!」包大頭自以為很聰明的道,「我媳婦我都不說,就我一個人知道。」
「你拿我拿傻子呢?」紀墨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行了,何然放學了,我得做飯,你回家吧。」
「那我也得去訓練場吃飯了。」包大頭站起身,望着外面火辣的太陽,明顯不想走。
紀墨問,「剛剛不是看你媳婦在做飯嗎,在家吃得了,去訓練場幹嘛,大老遠的。」
包大頭嘆氣道,「我媳婦說,既然保安隊管飯,三頓就全部在保安隊吃,一個月能省不少錢。
鎮長,你是不知道啊,我每天起床肚子就餓,還得走保安隊這一路,真受不了。」
「大頭啊,你真娶了好媳婦。」紀墨想不到黃半安這麼斯文懂理的人也會這麼算計,「行吧,你這麼能吃,就不要在家吃了,趕緊走吧。」
紀墨見包大頭杵着不動,還要催促,發現門口站着一個小姑娘,手扶着門口的圓木,一隻腳的腳尖踮起,一隻腳伸在半空,整個人繞着圓木來迴轉着半圈,不時的看上包大頭兩眼。
「哎....」包大頭看到她,一時也沒說出來一句話。
看到倆人都在那不吭聲,紀墨反而着急了,對着小姑娘道,「包敏,進屋來玩,外面熱。」
這是黃半安的閨女,本來說好由老太太帶着的,但是這畢竟是自己親閨女,身上的血肉,無論如何都是捨棄不了的。
原本老太太說啥是啥,在閨女這件事上,她很堅持,還是把閨女帶在了自己身邊。
包敏先是看看紀墨,然後又看看包大頭,閃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後道,「娘說喊爹吃飯。」
「哎,好嘞。」包大頭高興地合不攏嘴,不知道是因為這一聲「爹」,還是因為有飯吃。
紀墨真心替她們高興。
正要往廚房去,掃一眼,發現杯子裏還有不少水,怕做好飯後涼了,就趕緊喝完。
不管什麼季節,對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