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光芒銀白,月色里似有一層光,而且絲絲冷意瀰漫,臨近肌膚時,似要凍結血肉,顯然是極鋒利之物。筆神閣 bishenge.com
皇甫景宸急忙側身退避,同時伸手格擋。
打鬥中,架子上的花瓶不知是被碰到,還是被拳風掃到,又或者是被他們的腳勁給震到,從架子上掉落下來。
架子與地面,不過一米的距離。
皇甫景宸心中大驚。
花瓶落地,必然會砸碎,碎裂的聲音,必會驚動下面的巡守。
雖然這個蒙面人也是個巡守,但對方既然沒有叫下面巡守幫忙的意思,他就還有一搏之機。若是那些巡守和護衛聞聲而來,重重包圍,哪怕他得到絹冊,怕也不太容易全身而退了。
想到這裏,他顧不得那蒙面巡守的匕首可能會傷到他的腿,就要去搶花瓶。
然而,意外的事發生了,他已經露出空門,那蒙面巡守只要繼續攻擊,就能在他腿上留下一道傷口,然而,那蒙面巡守卻收了招,整個人向地上滾去,雙手接住了即將落地的花瓶。
皇甫景宸極快地收手,趁着這個機會,把絹冊撈在手中。
蒙面巡守放回花瓶,轉頭卻見絹冊已經落入皇甫景宸之手,眼裏閃過一抹薄怒,匕首一揚,就要來搶奪。
這蒙面巡守竟也不想引來樓下的人?
皇甫景宸極快地把絹冊塞進懷裏,道:「等等!剛才都是誤會,我並不是有意冒犯。對不起!但你別再上前了。你若再上前,我便砸碎東西,引來下面的巡守,咱們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成!」
暗啞低沉的聲音:「無恥!」
皇甫景宸很好奇,這人的聲音一直在掩飾,聽起來像是個男子聲音,哪怕之前猝不及防的時候,竟然也不沒有露餡,說明她很警覺,而且,似乎還有餘力。他急忙道:「罪證我已拿到,斷不會讓狗官脫罪!你再糾纏也沒有用,我不會讓你拿到,大不了魚死網破!」
蒙面巡守本已蓄勢來搶,此刻生生頓住,眼神晦澀不明地打量着皇甫景宸。
皇甫景宸剛才已經退開三步,手邊有一個博古架,架子上擺着不止有花瓶,還有更多的瓷器。
此刻,皇甫景宸的一隻手,已經扶向了一個瓷瓶,他用行動告訴蒙面巡守,他說到做到。
蒙面巡守離他還有五步,他手邊有五個瓷器,就算蒙面巡守反應極快,能撲去接住一個兩個,但也斷不可能保證五個一個都不落地,不會發出聲響。
蒙面巡守看他的眼神中原本怒火滿布,但慢慢冷靜下來,她慢慢地退後,接着,閃身往三樓上去了。
皇甫景宸鬆了口氣。
既然這巡守也不想驚動別人,這便是他的底氣。
其實剛才他也是在賭。
如果這巡守只是想自己立功不驚動別人,到了關鍵時候,見情形不可控制,還是叫人來幫忙呢?
好在沒有。
這也說明,這巡守,也許不是真的巡守。
那人和他一樣的目的,也是衝着這絹冊而來。
甚至,他比自己來得更早,說不定也找過一次,但一無所獲,是自己的到來,讓他藏起了身。直到自己找到絹冊,他才突然出現想據為己有。
或者她的目的和自己一樣呢?
畢竟,王郡守這樣的人,想要讓他萬劫不復的人定不少。
不管如何,現在絹冊已經在他手中,那人也退走,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
就在皇甫景宸尋找絹冊的時候,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郡守府西面花園中,他們黑色夜行衣,黑巾蒙面,小心翼翼地繞開了守衛們的視線和巡守的路線。
他們在這裏已經轉了一會兒了。
郡守府實在太大,轉着轉着,他們就迷路了。
此刻,看着差不多的花園,他們記得,他們之前好像也到過同樣的花園,如果不是花不一樣,他們幾乎要以為自己遇上鬼打牆。
終於,一人用極低聲音崩潰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知道,怎麼不知道?這些有錢人的府邸都差不多。再找找就到了!」
「都找半天了,還是抓個人問問吧,這麼找找到什麼時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