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寧衛民對於張士慧所作出的安排,更多念及的是多年的情分,才給了他最好賺錢的躺贏生活。
而對於古四兒和孫五福的安排,寧衛民最擔心的是怕原本吃苦耐勞的他們,失去了進取心變成廢柴,才給他們開闢了新地圖,賦予了他們新任務。
那麼對於殷悅、羅廣亮和小陶的安排,寧衛民則是屬於信任、情誼、看重、欣賞兼而有之的倚重和依靠,才會把自己在京城最重要的投機生意,最大的投機佈局,未來事業主要的經濟來源,託付給他們三人。
是的,那就是有關國內郵市的投機生意。
而且特別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這門生意和囤積、養魚和淘舊貨,這些寧衛民只知道大概趨勢的投資可不一樣。
前世作為一個喜歡投機的郵商,寧衛民對於國內郵票發展史上的幾度浪潮,他是下過功夫去認真研究的。
不但對這些發生過的歷史事件,年份、成因、經過、結果,以及規模和數據他都如數家珍,爛熟於心。
而且上輩子,他還特愛就這些事兒跟別交流。
酒桌上飯桌上沒少跟同行神侃,遇到經歷過那些事兒的行里老人兒,他也總愛打聽打聽當年的情況。
再加上他這輩子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籌碼,每年他都沒忘了出錢讓人幫着他吃進新一年的生肖票四千版,他一直都是國內生肖票最大的莊家。
所以說,把錢投在這個方向上,於他不但是一場開捲兒考試,而且還是他身兼考官,自己能夠給自己打分的一場開捲兒考試。
不誇張的說,國內的郵市對他來說,簡直就跟他自己家開的銀行一樣。
以他手裏籌碼影響市場的程度,以他對郵市投機的了解,他從中套利的把握,甚至比他在日本玩兒的金融遊戲還安全。
這就是為什麼他當初去日本時,敢於帶走他在京城的所有現金資產的原因。
說白了,他只要手裏捏着生肖票的籌碼,在國內根本不用去奮鬥了。
只要踏實等待個幾年,很容易就能利用這些籌碼讓個人在國內的財富重回巔峰。
只可惜受限於國內的經濟發展程度,郵市這個國內的投機遊戲不能加槓桿,規模也比較小罷了。
而且這年頭的人民幣不管是在國際市場還是國內市場,都還不是硬通貨。
否則的話,他弄不好還會為到底是待在日本賺日元好,還是留在國內親自做這個莊,猶豫不決呢。
不過即便如此,他在這場遊戲裏經營的長期利益,也足以為他在國內未來的事業發展,提供充足的營養了。
就像眼下,寧衛民就清楚的知道,經過1985年的郵市大崩盤,歷時已經一年多了。
別看眼下郵市幾乎無人問津,冷得就跟三九寒冬似的。
但用不了多久,八十年代的另一次郵市小熱潮就會再度悄然發生。
這次行情發生在1988年下半年至1989年春,但卻是從1987年開始醞釀的。
由於這一年的郵票發行量大幅消減,不僅題材上佳,設計印刷也很出彩。
比如「猛禽」、「徐霞客」、「水滸(一)」、「古代名樓」等等,
那些真正的集郵愛好者們,在這一年漸漸地又有了些逛郵票公司和集郵門市部的興趣。
而1988年還會延續1987年的發行量政策,更有「三國(一)」、「泰山」、「蘭花」等熱門題材繼續發行。
再加上1988年郵票總公司大幅提高國內郵票價格,當時全國集郵大軍也迅速發展到五百七十萬人,最終碰上了1988年「有什麼買什麼」的那股風,郵市便一下就引爆了。
而這一火,就火到了1989年3月25日「馬王堆」郵票和小型張發行時。
當時的郵電部再次舉起增加發行量的殺手鐧。
「馬王堆」郵票發行當天,面值五元的小型張市價就被炒到了十三元。
只可惜,集郵愛好者的信心才剛剛得到一點恢復,但「上頭」卻樂觀的估計了形勢。
結果當幾天後傳出「馬王堆」增加發行量時,這張小型張又跌破了發行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不讓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