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民這次回國,事業方面發展得相當順利,甚至應該說,簡直好得不像話。
主要的原因,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這是外企在共和國最受看重的年代。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皮爾卡頓華夏總公司在共和國不斷開啟新的商業項目,而且無論服裝主業,還是新涉足的新業務都在迅速發展。
那麼它的份量無論對於官方還是民間來說,自然是越來越重要。
於是隨着皮爾卡頓華夏總公司的固定資產、投資金額、盈利水平、業務種類,以及品牌影響力在共和國境內的全面增長,寧衛民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不但個人身份比起過去要顯貴了不少,他以公司名義在社會活動,總會獲得額外的便利與尊重。
歸屬在其名下的各項對公業務和私人買賣,更是因此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繁盛景象。
就比如說壇宮飯莊吧。
雖然張士慧的個人能力上是差了點,可這小子能做到蕭規曹隨,不走樣地按寧衛民的吩咐給他看好家,那也算不錯了。
特別還趕上了特殊的好時候,這小子一邊借着京城勤行的退休潮,把各大名店退下來的老廚師接連不斷的聘到了壇宮飯莊。
另一邊也在遵照寧衛民的做法,持續利用皮爾卡頓的資源,不斷把壇宮廚師送到馬克西姆餐廳參加實習培訓,學習西餐的優點。
結果憑藉後廚實力的不斷增強,讓壇宮總店進一步獲得了國內外顧客的認可,夯實了業內地位,讓營業額和利潤都得到了極大增長。
此外,阿蘭德龍和凱瑟琳德納芙在京為皮爾卡頓公司做宣傳的這段時間,由於寧衛民帶着他們頻繁光臨,藉由中外記者的報導打了不少免費廣告,也讓壇宮飯莊在營銷和宣傳上佔了大便宜。
於是在這種綜合的優勢下,壇宮飯莊便順勢摘下了京城餐飲屆的桂冠。
在今年,儼然成為了京城首家月營業額突破百萬,並且預計年營業額能夠打破千萬元天花板的餐飲企業。
像天壇北門外二層小樓的一樓點心店,幾乎每天沒開門,門前就排大隊。
到了點兒一開門,人就往裏擠,就跟銀行擠兌似的,門口的大玻璃都被擠碎過幾次。
小樓上面的酒樓不但不到飯點就能滿座,每天一張桌子至少要能翻四次台。
就連北神廚的宴會部,一年下來也沒幾天空閒的時候。
為此,張士慧深感經營面積不足,已經開始謀劃着要在這棟小樓上加蓋了。
所以完全可以說。壇宮飯莊已經完全碾壓了北海仿膳和頤和園的聽鸝館,穩坐宮廷菜的頭把交椅,成了京城各個涉外部門舉辦宴會的首選之地,和在京外國人進行商務宴請的必來場所。
要論賺錢的能力,那無論是以貴出名的明珠海鮮酒樓,還是最貴法餐的馬克西姆餐廳,或者京城飯店的譚家菜,都被它甩在了身後。
不用說,這樣的成果不但證明了寧衛民有「識人之明」,徹底堵住了當初反對他提拔張士慧那些人的嘴。
而且張士慧和寧衛民合辦的煙酒店當然也因此大為受益,落下不少實惠。
要知道,如今他們的慧民煙酒店可是幾乎包攬了天壇園方和壇宮飯莊所有煙酒和罐頭食品的供貨,出貨量幾乎能占黃經理那糖業煙酒分公司出貨量的四成。
平均下來每天光這方面的收益就高達三千元。
這還不算譚大姐負責的回收煙酒和日常零售的利潤呢。
這叫什麼?
這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光明正大中飽私囊,搞裙帶企業。
寧衛民在成就了公司的同時,他也成全了自己。
要換成哈德門啊,恐怕這小子得拿下整整一個區的工地,才能勉強達到寧衛民這躺着掙錢的盈利水平。
就連張士慧現在都已經不再埋怨寧衛民當初炒郵票不帶自己玩了。
更不會在自己媳婦面前提自己那「賺夠多少萬就收手」的奮鬥目標了。
甚至他追隨寧衛民的腳步去捐廁所,辦書社,也一點都不勉強,都是心甘情願的。
不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