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無言,只是略帶無奈的苦笑,雖是生性冷淡,但畢竟年知玉是唐老太爺的心頭肉,王破並不打算出手。燃武閣 m.ranwuge.com哪怕是會死在小姐的槍下,王破也沒有拔刀。
年知玉看着毫無異動的王破,自然也明白他的想法。
只是,少女畢竟年少,加之其本就心氣頗高,哪能心甘情願的承認不如外人。
在明德書院,知玉雖是大師姐,但其修為也就比剛入門的落落要強。雖是極不願意承認,卻也被現實無情打壓。畢竟,餘人是她的孩子。
長生郝運這二人,雖是來歷頗為平凡,卻仿佛生來便有無盡氣運,兩人的修為暫且不談,僅僅是神識凝結程度,就遠非常人所能及。
知玉可以接受比他們差,但她無法接受比王破差。
故而,她的槍勢並未因王破無所作為而停滯。
挺槍直刺,這把梅花槍並未以真元催動,而是宛若未入修行的武夫那般。
長槍來的極快,王破雙眼微眯,神色複雜。
作為天下最強刀道修行者,自然能夠明白年知玉的意思,只是,知玉願意施捨,他卻不願收。
不動用真元,僅以刀槍之勢較之,這是年知玉的選擇,這個選擇很是符合眼下這般局面。
畢竟,年知玉早已入了聖境,雖未曾達到餘人長生那般程度,也遠非普通聖境強者可比,聖境不可比,何論是未曾入神聖的王破?
噗嗤!
王破依舊未動,左肩處傳來的微微痛感,使他知道那把槍最終還是沒能真的下手。王破左肩上的衣服已破,絲絲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身前的胸襟。
透過破損的衣服,可以看見王破左肩處,被那把槍劃破了淺淺的一層皮肉,儘管傷口看上去很猙獰,實際上這點傷對於王破來說並無半分影響。
年知玉極不滿意的收槍而立,淡青色的身姿在涼風中靜立,那張宛若筆畫的俏臉滿是寒霜。而她對面的王破,那張看上去苦兮兮的臉,亦是毫無表情。
「為什麼不出手?」
知玉擰着眉頭,看向王破身後的那把刀。
「它從不輕出,出則見血,破不想傷了小姐。」
看着那張木然的臉,耳邊傳來這句話,年知玉持槍的手,因緊握而變得蒼白。
「你就這麼有信心能夠傷到我?別忘了,你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刀刃無眼,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破也不願讓小姐冒險。」
年知玉很是煩躁的收起長槍,旋即一甩袖子,轉身氣呼呼的離開。
待其身影消失在林間後,一道話語這才在藉助風力傳到王破耳中。
「我姓年,我不是你說的唐家小公主。」
王破微微愣神,良久後,一片落葉掩蓋在左肩上的傷口,王破這才回過神來,抬手將那片十分獨特的樹葉拿在身前細看。
…………
雪原之上,唐寧站在荒無人煙的雪地中,看着身前靜靜懸浮的兩個鳥人。
黑袍則是抱着肩膀,冷笑連連的站在一旁。
那對鳥人給唐寧的感覺很是怪異,似乎很是熟悉,卻又非常陌生。前世看過擇天記的故事,故而,他隱約想起書中似乎有這二人的記載。
那二人同樣來自另一方世界,那方世界似乎叫聖光大陸。
這道掩埋在記憶深處的信息出現,突然令的唐寧心神大驚。
聖光大陸,聖光之祖?莫非……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便宛若決堤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只是,對面那兩個鳥人,並未給他時間仔細思考,只見那兩人嘴唇一開一合,說着聽不懂的言語。
唐寧並沒有理會一旁幸災樂禍的黑袍,也沒有跟這兩鳥人廢話的意思。大袖一揮,一道符便瞬間衝散雲層,扶搖直上。
那二人面色為之一變,旋即大怒,兩人手中泛着白色火焰的長劍,高舉向天。
那被符籙衝散的雲層,便在這時湧現翻滾起來,那兩柄劍籠罩着的白色火焰,卻宛若找到了助燃劑般,沖天而起。
火焰直衝天際,妖異的白色焰火,迅速攀上了雲層,旋即宛若跗骨之蛆般,迅速在烏黑的雲層之上蔓延,翻滾着。
唐寧抬頭看了眼那些火焰,劍眉擰起,他從那些火焰漲紅,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