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西莊園出來,一直等被羅宗近塞進車裏,林言橋才反應過來。一窩蟻 m.yiwoyi.com
羅宗近繞到駕駛座準備上車,林言橋卻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她目光清冷,語氣里也帶着一絲涼薄:「剛才感謝羅先生救了我,不過即使你不出面幫忙,我也能夠脫身。」
羅老太太跟昆凌是很不喜歡她的,數次警告她不要再出現在羅宗近面前。
今天是羅老太太的壽宴,她偏偏收到了邀請函。
按照羅宗近一貫喜歡虐人的性格,她猜測,那邀請函是羅宗近故意送給自己的。
他的目的,是為了報復那天在莊園發生的事情。
數年過去了,他還是那個腹黑的男人。
「所以說,我救你是多此一舉?」羅宗近挑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林言橋嘴角含着冷漠:「何必這麼費心呢?讓我過不好,你就那麼舒服嗎?」
羅宗近不解:「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羅先生難道不明白嗎?」
林言橋輕哼了一聲,目不斜視的盯着羅宗近:「你奶奶跟昆凌都討厭我,幾次三番的讓我不要在出現,又怎麼會在壽宴這麼重要的場合邀請我?我忽然出現,你奶奶氣不過,自然是要為難我一番,讓我出糗。」
她如此一說,羅宗近也明白了幾分,他眉心微微蹙起,一副恍然的模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邀請的你,故意讓你過來找難堪的?」
「不是嗎?」林言橋冷笑。
「不是!」羅宗近提高了聲音:「我沒那麼無聊!」
剛才,羅老太太叫林言橋過去的時候,羅宗近正在安排晚上煙花的事情,當看見林言橋在場時,他也是無比吃驚。
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是因為他想要看看林言橋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自己優雅的脫身。
可誰知道卻被她這樣誤解。
只可惜,他的解釋林言橋根本就不信:「你做的無聊事情還少嗎?」
懶得跟羅宗近繼續廢話,林言橋說完便離開。
跟上次一樣,從羅西莊園的大門口要走到下面的公路上,上次林言橋穿的還是三公分的鞋,而今天,為了搭配禮服,她穿的是一雙七公分的高跟鞋。
在宴會廳那種優雅的場合,她可以慢吞吞的走。
可現在在公路上,她慢吞吞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說不定等壽宴散了,她還沒能走下去,那麼就要被人笑話兩次了。
她想要打電話讓孫秘書提前來接自己,可該死的手機卻沒電關機了,而備用手機落在家裏沒帶。
還有比這更慘的時候嗎?
林言橋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步伐。
羅宗近站在原地,看着女人那倔強固執的身影,思緒不覺回到了當年。
「老公,你能載我回去嗎?」林言橋紅着眼睛,乖巧的像是個小兔子般撒嬌:「我的鞋跟太高了,這麼走着實在是太累。」
他邪惡的眯起眼睛笑着:「說點好聽的。」
「你最帥了。」
「不想聽這個。」
林言橋知道他想聽什麼,紅着臉猶豫再三,才低聲道:「你床上功夫真的好棒。」
即便當時林言橋在心裏罵羅宗近變態。
但羅宗近就是喜歡聽那些。
而如今的林言橋,想要從她口中聽出撒嬌的字眼,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等思緒被拉回來,林言橋嬌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梧桐葉中。
此時,楊玲也追了出來,看着羅宗近獨自站在那邊,慌忙問道:「橋呢?」
羅宗近往不遠處努了努嘴:「走了。」
楊玲這下急的跺腳:「那你怎麼還不去追?肯定是你把她氣走的?」
「你們閨蜜的思維邏輯還真是一樣!」
羅宗近狠狠瞪了一眼楊玲,上車疾馳離開。
正所謂春雨貴如油,林言橋覺得真巧,每次她從羅西莊園落魄離開的時候,老天爺都會賞賜給她一場雨。
還沒走開多遠,她就感覺到雨滴滴在額頭上。
為了確認是不是下雨了,她停下來仰着頭看着,等雨滴從密密麻麻的梧桐葉中再一次滴到她臉上,她唇角忽然就彌散開一抹笑,看似輕鬆,卻又帶着一股自嘲。
林言橋啊林言橋,你自以為強大,可在那種滿都是商賈貴胄的場合,還是會覺得丟人。
這輩子,你就是要跟羅家過不去了嗎?
她剛回國,之前跟羅宗近之間的緋聞已經被人私下傳唱。
她都當做沒聽見一般,可如今,在那麼多人的目光之下,羅老太太那樣羞辱她,她實在是面上無光。
真不知道等明天之後,她再出現在眾人面前,會被閒言碎語成什麼樣。
即便是這些年的歷練讓她可以堅強的當做什麼都沒聽見般,平靜的去面對那些,但她的內心,永遠也過不去那道坎兒。
羅宗近開車追過來時,遠遠就看見女人站在原地,黑色的及膝長裙,披散着的長捲髮,仰着頭站在梧桐樹下看着肉眼可見的雨霧撒在臉上。
遠遠望過去,那就像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