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聽了張松的話,臉上的笑容忽然凝滯了,隨即拍案大叫道:「張別駕,此事請恕本官不能答應,本官兵非是為了自身而千里討賊,本官是為了漢家天下,劉璋父子盤踞在川中十餘年,不尊朝廷號令,陰圖割據,本官身為當朝太尉,如何能夠坐視不管?子喬,你如果是作為朋友來拜見本官,本官必定掃榻相迎,如若你是替劉璋來議和的,那就休怪本官翻臉,你回去可轉告劉璋,只要他肯投降,本官可上奏朝廷,准許他保留爵位,如果他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休怪本官不念宗室之情。」
張松聽了劉琦的話,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欣喜若狂。他原本以為劉琦並沒有理解他之前暗中勸其取益州的暗示,如今聽來卻是早已明白他的暗示,心中如何不喜?
但他還想試探一下劉琦,便淡淡說道:「太尉大人,其實如果貴方不肯答應的話,恐怕我方在垂死掙扎之下,貴方也未必會有什麼好處,比如我益州的一位從事鄭度就說道:「要將我益州從綿竹到成都的沿路百姓盡皆遷到成都,燒絕棧道,令貴軍一路無所得,貴軍人數眾多,糧草難以接濟,一旦陷入困境,我方南北兩路大軍進行夾擊,再派巴西太守龐羲截斷貴軍退路,必定能夠將貴軍打敗,甚至連生擒大人都未必沒有可能。」
沒想到劉琦嘿嘿冷笑道:「劉璋妄圖靠這樣的方式將我軍打敗,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本官連年征戰,如何不知暢通糧道的重要性?本官命我荊州名將文仲業率精兵一萬押運糧草,軍中配備連弩和宿鐵刀,就算是遭遇到貴軍的埋伏也怡然不懼。至於龐羲,他卻未必會乖乖配合劉璋,擅自與我軍為敵,他就不怕我聯合張魯侵奪他的地盤嗎?更何況這個計策雖然會對我軍造成些許的麻煩,但是劉璋此人雖然愚昧,心地卻是不壞,則能忍心害得百姓到處遷徙,所以我料想那個鄭度之計必然不會見用,甚至他本身反而都會有被免職的危險。」
張松聞言頓時大驚,一臉敬佩的說道:「太尉大人說的何嘗不是?我家主公確實沒有採納鄭度之計,反而將他免職,下官對於大人的判斷佩服得五體投地。實不相瞞,今日下官之所以勸我家主公與大人議和,主要是想看一看傳說中禮賢下士的太尉大人的風采,同時向大人手贈一物,希望大人儘快平定益州亂局,讓我益州軍民儘快過上太平日子。」
說完之後,張松便從袖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五尺見方的絹帛,上面盡寫着地理行程,遠近闊狹,山川險要,府庫錢糧,一一俱載明白,只見張松將此物遞到劉琦手中,恭敬地說道:「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國,名不虛傳,指引我主劉季玉不是明主,蜀中智能之士渴慕明主,大人正得其時矣。今大人起荊襄之眾,長驅西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松故作此西川地理圖,將我益州地理行程,遠近闊狹,山川險要,府庫錢糧,兵力分配等事一一俱載明白,獻與大人面前,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劉琦見圖,心中大喜,拉着張松的手說道:「子喬如此相待,本官受之有愧,請子喬放心,本官一定不會忘了你一番拳拳愛國忠君之心,待得益州平定,定然為子喬請功討封官爵。」
張松連忙拜謝,接下來又說道:「既如此,下官就等明公的好消息了,事不宜遲,明公可速圖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達,此二人也盡皆答應相助大人取事,如二人到大人營中時,可以心事共議,時間不早了,下官要告辭了,希望在見到大人的時候,我們是在成都。」
說完之後,張松便向劉琦辭別。
劉琦與王粲等人起身相送,待得臨別之時忽然提醒道:「本官久聞令兄張肅對劉璋甚是忠誠,子喬在回到成都之後,千萬不要勸其歸順本官,否則的話,恐怕子喬將有禍事臨身。」
張松聞言,不禁渾身輕輕一震,隨即拜謝劉琦的提醒,之後便辭別劉琦,緩緩上路。
張松走了數里,忽然想起一事來,旋又返回。
劉琦見張松去而復回,忙問緣故,卻聽得張鬆緩緩說道:「此次松回成都,行程當不會太快,明公如若搶在下官回到成都之前攻打雒縣,劉季玉必定不備,而只要雒縣一被攻破,成都將失去屏障,我家主公驚懼之下便只有歸降一途。這是一個好機會,大人可不要失去。」
劉琦握着張松的手,動情的說道:「子喬,多承盛情。子喬請放心
第二百三十六章 霍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