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杜襲走出劉琦新建造的軍營,不由得心中感嘆,沒想到自己自詡神機妙算,卻中了對方詭計,兩萬大軍無一生還,這才想起了桓階當初的提醒,輕輕嘆了一口氣,決定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向桓階致歉,今後不管是什麼行動,一定要聽一聽這個智者的意見。
杜襲見劉琦大軍這時候正在填塞地道,知道自己不能沿地道返回,自己又怕劉琦反悔,再派人追回自己,只好沿着小路逃走。
這一路上杜襲只靠着兩條腿奔跑,再加上小路崎嶇不平,很是難走,直到天色大亮才終於來到城門外。
「速速放下吊橋,讓我進城。」杜襲喘着粗氣,對着城上喊道。
卻見守城衛士大聲喝道:「來者止步,你是何人,竟敢入我城來?莫不是劉琦大軍的奸細?」
杜襲連忙整理好盔甲,大聲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本將乃是前軍校尉杜襲,速速開門放本將進去。」
城門守將定眼看去,發現果然就是杜襲,不由得震驚不已,連忙命令打開城門,放杜襲進去。
「杜校尉,你昨晚不是帶了兩萬大軍出城嗎?今日如何單身返回了?」城門守將迎了上來,陪着笑問道。
「哼,誤中了劉琦小兒詭計,結果導致全軍覆沒。」杜襲的臉色很是不好,沉聲說道。
「啥?兩萬大軍無一生還?」那名城門守將不由得心中咯噔一聲,面色發白,不敢再問,又命人牽過一匹馬,讓杜襲坐上返回太守府。
杜襲面無表情的接過來,翻身上馬,很快便來到了太守府外,命人進去通報。
不一時,便見張羨帶着桓階和韓玄等人迎了出來,笑着說道:「這一次子緒率軍劫營,斬獲應該不小吧?那劉琦呢?是逃了還是被子緒給擒住了?」
杜襲嘆了一口氣,伏在地上拜道:「末將辜負了太守大人的厚望,這一次末將誤中劉琦小兒詭計,全軍覆沒,只有末將一人逃了回來。」
「什麼?」張羨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身體晃了一晃,幾乎暈倒,然後指着杜襲說道:「兩萬大軍竟然就這麼沒了,杜襲呀杜襲,可真是有你的。」
卻見桓階連忙扶住張羨,勸慰道:「太守大人不要着急,劉琦狡詐多端,詭計百出,子緒不察,偶爾戰敗也情有可原,好在子緒逃回來了,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末將相信只要有子緒在,就能將敵軍阻止在城牆之下。對了子緒,不知你是如何逃回來的?」
杜襲的臉上現出了一抹愧色,低頭說道:「末將是被那劉琦給放回來的,那劉琦答應末將,只要末將放出他軍中那幾個被抓的將士,便將末將放回臨湘。」
杜襲話音剛落,就見張羨指着他說道:「杜子緒,你莫不是欺負本官沒有見識?你是堂堂一名校尉,而昨夜所擒住的不過是幾名普通士兵,難道劉琦竟然會如此愚蠢,用你來換回那幾名普通士卒?你給本官如實說來,是否已經答應歸降劉琦,卻來此賺我臨湘城?」
杜襲連忙跪倒在地,大聲說道:「末將冤枉,末將對太守大人忠誠之心,皎如日月,絕不敢有半分背叛,如若末將所言不實,願受亂刃加身而死。」
卻見桓階急忙說道:「太守大人請想想,子緒如果真是要歸降劉琦,恐怕也等不到今日了,依末將看,這是劉琦所施展的離間計,故意以此來令太守與杜將軍離心,然後再設計從容攻城,太守大人千萬不要自毀長城,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張羨這才臉色略緩,點頭說道:「本官也素知子緒忠誠,應不致歸降劉琦,這樣吧,此事就這麼算了。希望子緒能夠繼續效忠朝廷,力保我臨湘城不失,現今丞相已命徐州刺史車胄,派遣一支援軍前來相助,只要我軍堅持一段日子,必能擊退敵軍。」
杜襲連忙拜謝,這才在張羨的堅持下,到太守府內簡單的吃了幾口飯,然後又被強行送到回家中休息了半天。
由於今日劉琦並未率軍攻城,今日倒難得的平靜,張羨端坐在太守府大堂上,默默地思考着應敵之策。
就在這時,忽然見堂下站着一人,乃是臨湘縣令韓玄。
但見韓玄走上前來,輕輕說道:「大人,下官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有話請說便是,無須多禮。」張羨命韓玄坐下,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