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舊在宦官的簇擁下離開了皇宮內城,沒有告之文武百官,領着御營禁衛軍和幾個內侍便趕向杭州城門口。
身材魁梧的還是中期待的高頭大馬上,在他身後是特製的囚車,軍中馬匹不足,所以用兩頭驢子牽扯着。
這讓身為軍中御營統領主將的苗傅,劉正彥非常的憋屈,甚至有些接受不了這種恥辱和折磨,囚車做的異常的狹小,這讓骨架碩大的他們非常的難受。
兩人在後面破口大罵,韓潑五又豈是好相與的角色,同樣是用無言碎語,充滿了西軍特色,作為邊軍出身的國罵高手,韓世忠反唇相譏,各種粗鄙之語火力傾泄。
苗傅,劉正彥等人梗着脖子要與韓世忠決鬥,韓世忠直接賞了他們二人幾鞭子。
二人又是一陣冷哼,韓世忠覺得無趣,於是便不再理會他們了。
毫無疑問,苗傅是一個運氣特別好的人物,然後終究到此為止。
科學點的說法,是運氣不好,迷信點的說法,這就是命。
韓世忠百無聊賴的驅馬前行,已經隱約看到了臨安城的輪廓,韓世忠並不知道此處已經被趙舊改名為了杭州城。
官道正中央,幾騎快馬疾馳而至,韓世忠眉頭一皺,不知所以,等他看清楚眼前來人正是一身短打練功服劍目星眉的官家之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韓世忠趕緊翻身下馬,靜靜的等待官家的到來,等趙舊終於趕到跟前,韓世忠趕緊行了大禮。
趙舊三兩下身手矯捷的下了快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跟前,一把拖住了韓世忠,笑道:
「良臣,你我君臣乃是生死之交,怎麼如此見外,難不成你韓世忠完全不把朕的旨意當回事兒,當日我不是許你見君不拜麼?」
韓世忠嘿嘿一笑,趕緊起身,慫道:
「官家說的是,俺老韓就是個粗人,官家如此恩寵於末將,俺心裏面有數,唯有肝膽相報爾。
終於不辱使命,生擒苗劉二賊,還請官家處置。」
少頃,韓世忠側了一下身子,把後面驢車拉着的二人露了出來,趙舊早就瞧見了他二人,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自己的前身就是因為此時才鬧成終生不孕不育,最後不得不從宗室之中挑選一人繼承皇位,不舉皇帝成了他一輩子脫不掉的帽子,也是這一年,他最寵愛的皇子也因此夭折。
處置麼……
趙舊從顯寧寺走了出來,從那一刻的他開始,已經脫胎換骨,在那個破舊的寺廟裏面,他思考了很多,開始熟悉了什麼是帝王之術,什麼是百姓,什麼是武將,人的本性是什麼。
他深刻地知道了一點:從根本上來說,驅使人為帝國賣命,應該從他的自身利益出發,去達到帝國的目標,而不是隨着他來影響自己。
將苗傅,劉正彥二人凌遲處死?這是自己前身的做法,除了給人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之外,別無他用,還會讓人覺得太過殘忍。
放?這更不可能,一旦有了這個先例,絕對會萌生很多野心家。
趙舊走到二人跟前,望着他二人,言道:
「爾等已經鑄下大錯,斷無悔改的可能,朕有言在先,讓你二人好好的上路,將來若是有機會,朕親自教你二人的骨灰帶回北方,這算咱們君臣仁至義盡,從此你我兩不相干。」
苗傅喉嚨滾動了一下,然後臉色陰沉,譏笑着說道:
「官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可你覺得我們會信嗎?我們這些人跟着你一輩子都沒機會打回去,落跑天子不過如此,官家還在此處大放厥詞,不過使人徒增笑料罷了。
tui,孬種…」
韓世忠勃然大怒,直接抽出腰中的腰刀,然後架在了苗傅的脖子上。
韓世忠罵罵咧咧的說道:
「姓苗的你是馬尿灌多了吧?官家讓你死得痛快你還不知感恩,你還敢朝官家吐口水,老子先把你的牙給拍碎了再來跟你這個潑皮論道理。」
「怕你不成?……」
苗傅連連冷笑。
劉正彥也是一言不發,韓世忠哪裏還能忍?也就是官家在這裏,不然按照他打遍西軍無敵手的性格,殿帥的桌子他
第十二章天子不畏死